就在曹操军全面溃败的时刻,在两军谁也没有注意的战阵之外,也就是汴水东侧,一支两千人的部队正在夜幕之下快速前进。
很显然,这既不是曹操的军队,也不是董卓的军队,从他们的装扮上就能很轻易的看出这一点,因为这支军队的披甲率实在是不高,两千人的部队,大概只有两百人能够做到全身披甲,即使曹操这种东拼西凑的队伍,披甲率也能上四成,而董卓军作为朝廷中央军,披甲率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七成以上。
没有披甲,也不是说战事完全不能打,但是有甲还是无甲,对上战场的士卒来说那就是天与地的差别。很多士卒就是在盔甲的帮助下,活过了第一轮厮杀,他们才能懂得如何在第二轮c第三轮的厮杀中活下去乃至于获得胜利。
战场是很严肃的,无论是谁,稍有不慎便会将性命永远丢在里面,这支部队毫无疑问是明白自己将要进入战场,但他们的态度很不慎重,与其他部队不同的不止是他们的装备,还有他们的心态。
这支部队到达汴水桥前,发现了之前曹操军在这里夺桥所留下的战场,曹操追击鲍韬追得很急,并没有花时间打扫战场,战场上弓矢,尸体丢了一地,见到这处战场,这支两千人的小部队停了下来。
先说话的是一个文士,二十出头年纪,显得很年轻,身处战场血污之上,风神俊朗,体量修长,仿佛是与战场截然无关的翩翩佳公子,英俊之余,身上又有一种的满腹诗书的儒雅气质。
他道:“将军,这里的大战必然是不久前才发生的,我们是在这里休整片刻,还是直接继续向前追上曹将军?”
他看向的是一个年轻人,说年轻人其实不合适,这位髭须大耳,手长近膝,看上去至少也有二十八九岁模样,虽说神情上是朝气蓬勃,潇洒跳脱,但身上或多或少的伤痕和略显老成的气质,很明显的显示出他即将要步入而立之年。
这位大耳将军环顾战场四周,答道:“长文,我看曹将军已经离我们不远了,追上不须如此着急。休整也可,但在我看来也不必,我们既然走到这里,遇上了曹将军留下的战场,就越庖代厨,帮死去的将士们整理一下吧。”
那年轻文士顺着将军目光看去,月光之下,波光粼粼,桥头岸上的死者脸色苍白,地上的血迹还处于鲜红和暗红之间。他也忍不住心中凄然,也应道:“如此也好,便如将军意。”
将军随即向后喊人道:“翼德!翼德!”
顿时身后挤出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汉,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在黑夜之中显得甚是骇人,这大汉应道:“大哥,有什么事要我安排?”
他声音洪亮,不张口还好,一张口就好像平地里炸了声惊雷,吓得将军坐骑连连向后退了两步,将军好容易才安抚下来,回头对那大汉抱怨道:“翼德,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说话小点声,你每次说话都能惊马,平常我也不说你,可这是陈国相送的青鬃马。”
那大汉呐呐道:“哥哥说得自然是,只是陈国相不懂马,送的这青鬃马也太不耐响,上了战场那声响比我老张大得多了,大哥你还不如骑之前那匹。”
将军怒道:“你胡诌什么!如今为兄好不容易得到国相赏识,送马示好,还需你在此说三道四,我不骑此马,国相焉能送我一百铁甲?你只管做事,就别在这给我胡言乱语。”说话间就要抽那大汉一鞭子,最后是高高落起,轻轻落下,道:“你给我挑出两百人,快些把这些死去的将士埋咯,不管是我军的还是贼军的,都给我埋好,一人给我立一个木牌。”
那大汉点头称是,转身就嘀咕:“人都死了,哪来那么多事,归天入土不都是死嘛!”这嘀咕声也是大,气得将军驾马上前踢了大汉一脚:“你真当我不敢抽你?”
那大汉连忙屁滚尿流地拉出两百弟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