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落花到京城的时候,已是初秋。
一场洪灾,一场瘟疫,让紫落花在青山城逗留了太多的时间,也让紫落花对这座城市有了家的感觉,但终归不是家。人在旅途,总得前行。离开青山城的那天,送她出城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这也算是她行善所获得的。
天子脚下,皇城根儿,市场繁荣,物资充裕,那是不言而喻的。
街上的人流,摩肩接踵c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街道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各种店铺c茶楼c酒馆c当铺c作坊,绫罗绸缎c珠宝香料c香火纸马,应有尽有。
紫落花不知道自己要在京城住多久,她要等自己恢复记忆,搞明白自己是谁才能回到泽国去。自己的失忆,肯定是有原因的。估计是被人谋害,但幸运的是活了下来。如果是这样,有人还是不愿看到她回去的,所以不能不知状况地回去,那样对自己来说是很危险。
“哎,也许,再也回不去了。”紫落花叹息道。
基于这样的考虑,紫落花便在京郊找了一处小院子,这里安静,不像城里那么嘈杂,主要是房租要比京城里边住客栈便宜好多。
院子里,山石点缀,院墙上架满了蔷薇,院子里有大片大片的空地,还有一条小溪,通向院外的河道;有小小两三房舍,伙房c厢房c厅堂都具备了,屋内的家具虽然简单陈旧,但干净整洁。比起以前的风餐露宿,对紫落花来说,已经非常非常奢侈了。
最近,总是容易晕厥,脑子里总有记忆的碎片闪过。看来,脑子里的淤积正在疏通,三七粉快吃完了。安顿好后,便徒步进城。
从医馆出来,紫落花漫无目的地逛着京城第一繁华的街。因为漫无目的,也就心不在焉,因为心不在焉,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迎面疾驰而来的马车,眼看要被撞上了,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拉到一边。在她看到马车的帘子后的那张脸时,头痛剧烈,便晕了过去。
那马车里坐着的疏影。
醒来时,紫落花发现居然在自己京郊的小院子里,而她的院子,只有她自己一人。难道刚才又是做梦?
这样的情况,在青山城,在来京城的路上,都有发生。梦游?可明明是白天。
京城,这种地方,四通八达,各种消息都会聚集到这里。在酒楼,茶馆,更是消息集散地,你可以听到想听,或不想听的消息。
紫落花在虽医馆里谋了职,但总会抽点时间,到茶楼去喝杯茶,聆听消息。每天听到最多就是八皇子和王妃的各种恩爱故事,紫落花有时听着都觉得反胃,这两人也是够奇葩。
这天,紫落花正在品茶。
“人心不古啊!泽国的太子司马烨以谋逆罪被赐死,府里大大小小都被贬到邙州,终身为奴。”
紫落花觉得“司马烨”三个字,很耳熟,听到被赐死时,心不由得痉挛了一下。
“那不是八王妃的亲皇兄吗?”
“是啊,所幸八王妃已远嫁蜀国,否则,还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呢。”
“听说,十里梅林也被血洗,惨不忍睹。”
紫落花的心又痉挛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大街上,便又晕了过去。醒来时,又回到了小院子。
“出来吧,几次三番的救我,为了什么?”紫落花冲着院子大喊,几声过后,还是一片寂静。
日子就这样,没精打采地过着。茶馆里,除了八皇子夫妇俩的八卦外,没什么其他新鲜事儿。紫落花也懒得去了,留着那时间去摆弄她院子的花花草草去了。
农历十一月初五,是淑贵妃的诞生日。每年这个时候,淑贵妃会坐在花车上与百姓见面。据说,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