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有些不可置信,原是那位身患鼠疫的许奕,便是清河县城那位裁缝铺大娘的儿子,柳沐晴之前发了一次善心救下了他,不曾想他如今竟然被挑选到岐山,柳沐晴心底有些惊慌,生怕他修炼起来把之前自己抹去的记忆想起来,万一这事儿传出去,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私下里直接捏着从未谋面的男人的嘴唇渡气,自己清清白白的名声啊!她的头脑一阵眩晕,一旁的红玉看着她脸色不太对劲,连忙扶着她,与紫玉一起寻了一个人少的地界飞去。
然而柳沐晴当日走的匆忙,并未察觉到自己的术法施到了许奕的同伴身上,自那以后那位同伴神智就有些迷迷糊糊,索性并无大碍。
许奕的病无缘无故的好了起来,旁人只道是吉人自有天象,许奕自己却记得清清楚楚,那晚他感觉已经气数将尽,只是担心自己的老娘,以后没有人照顾她起居,生生撑着一口气不肯咽下,似是天意,这夜偏偏有一个很是貌美的女子到来,一进房间就来脱他的衣服,还要来亲他,他只当是死前的幻境,也没有力气反抗,就一直盯着那姑娘,越看越俊俏越看越喜欢,后来,他感觉身上渐渐有了力气,也发现这位姑娘是实实在在在眼前的,彼时他的同伴推门而入,那位姑娘便化作一股青烟飞走了。
他在芦水镇歇息了七日,元气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只是那位姑娘再也没有来过,他整日活得恍恍惚惚,但不愿意老娘在清河县城苦等,便踏上了回家的货船。
那时柳沐晴的术法已经破了,许家大娘早已清醒过来,发觉到柳沐晴不是俗世之人,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只得耐下性子苦等。不久,她等来了儿子的亲笔书信说已经病愈,且会尽快赶回家中,她的儿子果然在半月后平平安安回到家中。
母子两个相拥哭泣,谈起他的病是如何好的,许奕隐瞒了同伴,但是不曾对他老娘隐瞒,如实将那夜所见一一到来,许家大娘哭着将与柳沐晴的一段经历说出,二人彼此描述了姑娘的样貌,确信这是同一人,他们便认定她是一位仙家,自此许家大娘特地让人依着柳沐晴的样子捏了一个泥塑,日日供奉。
许奕便回到了家中的老宅住,他开始回溯自己的人生,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爹去世,他便与他娘相依为命,家里没有别的男人,为了不让母亲受人欺负,便开始习武,而许家大娘则以一针一线养活了他,还要供他上学,他也很用功,但是清河县里虽然从商氛围浓厚,但是终究有着士农工商的贵贱之分,他没有资格参加科举,在十七岁那年,他娘给他寻了一门亲事,是一位清贫人家的闺女,他不愿意娶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便留下一封书信悄悄离了家,自此从船工做起,经历了五年的打拼,他凭着自己文韬武略皆通的本事,有了自己的大船,家中的境遇也好了许多,他不愿意母亲接一些散的针线活,但是许家大娘也不愿意闲下来,索性给她买了一个铺子,让她贩卖一些的布匹,自己当掌柜,也可以不那么累,也购置了新宅子让她居住,之后便是在芦水镇得了鼠疫,得柳沐晴相救,如今回到家中。
他自己在外打拼多年,见过的女子也不少,也有一些让他颇为心动,只是跑货的人整日在船上漂泊,他也一直没能与心动的姑娘说上几句话,如今他整日想着柳沐晴的模样,合着仙都如此大胆吗?上来就扒他的衣服,他觉得那一夜已经是自己的人生巅峰了。
许大娘见儿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在家长留的意思,便开始张罗着给他娶亲,许奕百般不愿意,只说自己在别的地方遇见了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下次便将她带回来。
在家中待了大半年,诗倒是写了几百首,也画了许多画,生怕自己忘了那个女子的模样,他也终于接受了仙凡有别,打算再次去跑货,他还想去芦水镇看看。
但是那一夜有位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