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蝉停歇在树上,“知了——知了”地一个劲儿不停歇地叫着。
夏日的闷热仿佛为全世界笼罩一层朦胧的雾气。
少女低垂着头,静静地站在门口,手指还虚虚地压弯了门的把手。
母亲隔着对讲机的疑问,窗外树上的蝉鸣,甚至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一瞬间都离她离得很远。
她面无表情地将手收回。
门把手重新轻巧地弹回原状。
就像是一个信号,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画面,也都不见了。
整个世界像是被氤氲的热气所弥漫,什么都看不真切。
“你发现了——”
阴鸷而轻柔的女声传来。
“果真比想象中的还要费事呢。”
“怎么?你想杀了我?”安宁宁一愣,旋即冷笑了一声,挑眉,“可惜你之所以费劲周折,营造出如此真实的梦境——不就是因为你杀不了我吗?”
平安符佩戴在她的身上,上官韵儿无法近她的身,而只有在平安符顾及不到的梦中,她才能够掌控一二。
想引诱她自己打开这扇被符咒所庇佑的房门,使得她能进来?
“生前就因为懦弱而死去,死后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她冷淡道。
周围的雾气越加浓厚,像是对方发了怒。茫茫的雾气宛若实质一般,围绕在她的颈项,越围越紧,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那种从嗓子眼弥漫到鼻腔的血腥,她几乎就要窒息了!
可是——她同样知道,在这梦境中她是无法真正杀了她的。
显然上官韵儿是清楚她的心思与打算的,她仿佛在她耳畔边说话,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打着寒颤,嘶哑的声音就像冷冰粘腻的蛇吐着信子,“现在没有办法破除你的小把戏——可是你总会死的。”
“死在我的手上。”
脖子上的紧箍稍稍松弛了一些,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时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的人的画面——有在车内的c有在房间里的c有在泳池的但无不意外最后的结局都是艰难地双手握住脖子,窒息死去。
扭曲c残忍而又血腥的画面在她的眼底浮现,仿佛那些人的冤魂都齐齐朝她扑来。
她一时明白了她的打算。
“你想再杀些人,聚集力量?”
“呵呵。”她笑着,嗓子疼得厉害,“你终于不在游戏里玩你的死亡小把戏,大张旗鼓地却玩在了现实里?可是,我告诉你,无论多少人的死亡都抹灭不掉你窒息死亡的真相!”
“所有的人都窒息而死”她轻轻地,像是再说一个事实一样,轻描淡写却无法更改,“唯独你,是懦弱的。”
“你懂得什么!”上官韵儿阴森森地说,“那些人只是受到了报应。”
“所有不喜你的,就应该死?就应该是报应?”
“游戏是我的主场。你们的命都在我的手里。”她的语气又重新充满着甜蜜,只是下一刻又重新变得阴鸷,“对于这样的我,你们不喜欢,是你们该死!”
“而你——若说之前我看不透你而厌你,可是你打破了我的计划,就比他们还应该死去!”
“疯子。”她轻嗤,听着她话里话外癫狂的疯话,“若是知道你是现在这幅鬼样子,我真为那个为你的死而感到痛心难过的人感到悲哀!”
“痛心难过?”周遭的戾气突然微微下降了一些,不多时,她又桀桀怪笑了起来,“这世界若真有人为我痛心难过,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蔚风呢!这个和你真心相爱的人!你死前都没有想过他吗?!”她尝试着骂醒她。
可以看出像是牵扯到了什么久远的记忆,面前茫茫的白雾轻轻地流动,翻涌——就在她以为会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