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医院的一扇悬着白帘的窗户上。光点在上面翻腾跳跃,有些调皮的落进了屋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道,有些呛鼻。病房很大,墙壁上挂着几幅颜色浅淡的画作,都是画着漫天遍野的白色玫瑰花,手法稚嫩,但给人的感觉很真实,就像真的盛开在上面一样。离床不远放着几个暖色调的沙发,虽然很小,却都是知名品牌。
凉祁只觉得脑袋发涨,像是被灌入了大量的东西,又晕又恶心。她使劲眯了几次眼才完全睁开。周围的景物很养眼也很陌生,凉祁伸手撑着额头,默不作声的打量起来。
随着患病人流量的增多,医院病房的床位越发供不应求。反而这里,非但只有她一个人,连占的空间都这么大。墙上的玫瑰花,不远处的沙发,摆放的极像在自己的地盘上。她诧异的下床,走到挂着画的墙边,微微仰起头。却见右下角写着容均洛三字。字体端庄清秀,很是好看。
凉祁伸手摸了摸,入手柔软光滑,便心想:这画画用的纸好是好,画也画的很不错。可是一心要为父亲报仇的许丫头怎么放了自己一马?还漠视她的职业将她带进了医院。
她扶着墙一边思考一会见到许艺该怎么说,一边习惯性的放空目光。突然,凉祁眨了眨眼,脚步不稳的冲到窗前,一把拉开透明的白色窗帘,凝眸细看。大片大片的阳光扑进来,撒了她满身。凉祁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执行计划的地点是美国,西方建筑层出不穷。她临昏迷过去的最后一秒也是待在美国大厦的顶楼。按理说,她应该在美国接受治疗才对,可入眼的一切一切,都那般陌生。病房正对着医院的散步小道,目光所及之处,绿色的爬山虎蔓延在墙壁上,生机勃勃。搀扶着在鹅卵石小道上行走的人们黑发褐眸,笑着跟旁边的人说话。
声音不算大,她听得模模糊糊,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能听出,那是中文!
凉祁揉着太阳穴,慢慢转过身,她后知后觉的摸着胸口,按理说摸着的时候应该有个洞,如今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觉到皮肤的细嫩,别说洞了,就连一点被刀插进去的痕迹都没有。
她想了想,走进病房配置的卫生间,在镜子前站定,抬起脸。
镜子里出现一张十七八岁的少女脸庞,白中透红,健康的很。
她不可置信的凑近,再度细看。想来是睡久了,少女的眉眼间透着股慵懒之色。明眸皓齿,美如冠玉,长的极为好看。
不是没死,是换了个壳子??!
凉祁站在原地恍惚了片刻,很快清醒过来。转身回到病房,挨个拉开桌子的抽屉。
原身的主人能在这么好的病房里接受治疗,家境一定很好。可眼前,既没有照顾她的护工,也没有一点能用来治疗的药物,那就说明,她绝对不是什么绝症患者。病房里只有一台电视机,屏幕虽然很干净,一点也没有沾染上灰尘,可遥控器也不在床边。一般病人闲的无事总有让自己消遣的法子。而摆放既然像是家居型,那不如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果不其然,转到一个窄窄的,贴了一张明星海报的书桌时,凉祁便觉得有戏。
一把小巧的锁明晃晃的挂着,泛着一股油润的暗光。凉祁左顾右盼的寻了会,也没找到能强行开锁的工具。她沮丧的拉开椅子,坐到书桌前。托着下巴,开始想办法。
凉祁想东西的时候,手爱乱动,碰碰这儿摸摸那儿。翻开一本言情小说的时候,一个东西被她扫到了地上。
她低下眼,漫不经心的看过去。愣了一秒,凉祁从椅子上跳起来,欣喜的去捡掉在地上的钥匙。
书桌的抽屉里除了几本用来掩饰的名著以外,还有一本被压在下面的笔记本。
掀开第一页,字迹跟画上的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