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昶这一疼,就疼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在他疼得想咬舌自尽的时候,谷丰给了他解药。
虚弱不堪的沈昶狠狠地瞪着谷丰。谷丰却冲他笑得很好看:“我叫你跑了的。”
沈昶自认倒霉。
伙计端来早点,沈昶不敢吃,他回房间拉过被子捂住头睡了一觉。
中午,有伙计来叫他吃饭。他走出房间,发现紫阳和谷丰坐在院子里。谷丰端着碗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心底却乐开了花——恩哼!总算有人能体会爷曾经的痛了,哈哈哈
“过来。”是死变态。他已经梳洗打扮过,胡子也刮了。此时看去他天庭饱满,长眉入鬓,眼睛还是有点红肿,鼻子挺翘,唇如点丹,一身白衣,犹如神祇,高不可攀。
沈昶拔腿就跑
无奈身子虚弱,还没跑出两丈,脚弯上就挨了一筷子,他一下跪倒在地。
谷丰把他拎到凳子上坐好:“听哥哥一句劝,别白费力气了。快吃饭吧。没下毒。毒要你吃过饭后才会给你吃,不然你死了就没得玩了。”
沈昶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下毒都下得这么明目张胆的。他不想吃。
“再磨蹭我不介意喂你。”万年寒冰啊!
沈昶端起碗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一碗。不是他不想矜持,是他矜持不起啊——谁知道万年寒冰喂他,会不会被直接喂死。吃碗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饭后的一个时辰都很平静。
沈昶却总感觉不安。
紫阳饭后一直待在妹妹房间没有出来。谷丰一直看着他笑,笑得他头皮发麻。他几次提气想跑,却悲哀的发现,他现在可能连一只鸡也提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着了道了。
伙计端来两碗汤药,一碗里有颗枣子。
谷丰把有枣子的那碗截下,端着走向沈昶。
沈昶想跑,可动不了。
谷丰把他的头发往后一拽,沈昶的头就仰了起来。他又用膝盖往他小腹一撞,沈昶疼得张开了嘴。谷丰手指一扒拉把枣子扒出碗外,一碗药就那么灌进沈昶嘴里。
“这碗是忘情汤,我特别熬制的哟!喝了后一会儿包管你连你爹娘都想不起来。”谷丰笑得邪魅。
沈昶觉得肝肠已经一寸一寸断裂,他没有力气想别的。疼,太疼了。他疼得抱着肚子缩成了一团。他疼得忘记了自己是谁。
他的整个世界,就只有一样东西——疼。
这次沈昶连过了多久都不知道,只知道在他快要疼死的时候,谷丰又给了他解药。
沈昶人是崩溃的。
夜幕很浓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喧闹起来。只见伙计进进出出c忙忙碌碌。谷丰也在丫头房间里好久不见出来,沈昶见没人看着他了,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拔脚就要开溜。
“怎么又这样怎么又这样你不是说没事的吗?”耳听着紫阳慌张无措的声音,已经要挪出院子的沈昶又折了回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出息。可是他放心不下,那张有事没事总冲他笑得眉眼弯弯的脸c那个老猫一样钻进他怀里睡觉的人。
沈昶走进紫月房间。
没有人看他一眼。
紫阳在给妹妹换敷在额头上的毛巾;谷丰把着脉。紫阳身体颤栗,谷丰眉头紧锁。
“哥哥哥哥,娘亲,我要娘亲。哥哥你坏哥哥哥哥你不要生气。爹爹哥哥,别不要紫月,月儿会乖乖听话哥哥呜呜呜呜”紫月满嘴胡话,低低弱弱的哭声让闻者肝肠寸断。
紫阳面无表情,他机械的重复着给紫月换毛巾的动作。
烛光摇曳,紫阳其实痛苦自责得想撞墙。
还记得那天,半月谷的天气很好。泡完澡后,他在一株开得茂盛的紫玉兰树下昏昏欲睡。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