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也显得悲凉。
今早李疏请来了大夫,验了杏杳端去的那碗药水,加了葫蔓藤再配上些退热的药草,不致死却能使人疯癫,心智退化,由此当场拿住了杏杳,又通禀了乐平长公主,长公主未发一语,只将她身边的惠姑姑遣过来,帮着她料理事情。
李疏却不说怎样处置她,只是将她锁在了听雪苑中,着人看守她,随后将自己闷在屋中睡了一下午,此刻梦醒,只觉悲悲戚戚。
青萦端来了水,替李疏净面,李疏起身时,袖口中一块玉牌掉进了水盆里,青萦忙要拿起,李疏一把拉住了她,只见那枚软青玉牌的红晕在水中缓缓展开,水面平静后,能看到一个隐约的“刘”字。
李疏登然就掀翻了水盆,“咣啷”的砸在地上,玉牌摔碎了一角,落魄地躺在水里。
青萦的手背已经在李疏的手中泛红,她拉过青萦低声对她说:“杏杳,赐死,现在!”
一字一字冲击青萦的心,她被吓懵了,她看着郡主冷狠的目光,心里发寒,她一直以为郡主现在没有发落杏杳肯定还是念着她这几年的情分,怎么突然就要赐死?杏杳是做了错事,她最多想过杏杳会被发落到某个远远的庄子上,郡主会对她说,看着以往情谊留她一命,这是怎么了?
李疏见青萦呆愣愣的模样,气得将她的手扔开,赤足往外走,惠姑姑住在西稍间中,听见声响急忙起身,在门外拦住了李疏。
“郡主您要做什么,遣了老奴去就是了,晚间天冷,您再病了,老奴也不好向长公主交代呀。”
青萦反应过来,跟着跑出去,两个人将李疏扶进了屋子,外间落下了珠帘,李疏歪倒在贵妃榻上,按着头对惠姑姑缓缓道:“让她走得轻松些,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主仆情谊。”
惠姑姑明白人儿似的,应了声,就出去了。
那块缺角的青玉牌让青萦用帕子包了,递给李疏,李疏看着玉牌上盘根错节的缠缠绕绕,心中也像是几百条丝线打了结,解开哪个都不对。
如果杏杳早就跟了江嬷嬷办事,那她为什么一直不对自己下手,她常年喝药,那一碗毒水完全可以给她喝一点一点喝下去,如果想做的滴水不漏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每次在她的药中放一点点,她就能因为常年缠绵病榻最后香消玉殒,怎么她反而是连着连着两次对茂弟不利?
李疏转念一想,江嬷嬷是母亲院中的人,起码在她记忆中,从未见过江嬷嬷有一点忤逆母亲的时候,做事也很勤恳,母亲过世后,她可能是除了父亲以外,变化最大的一个人。让李疏想不通的是,江嬷嬷明明是母亲从宫里带出来的老人,跟刘家一点瓜葛都没有,怎么母亲去世了,她反而在刘家过得更好了?只听青萦描述这四年来,她陆陆续续给杏杳的东西,那即便是一个普通人家也绝不可能担负的。至于那个刘嬷嬷,大概也就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
如此说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江嬷嬷背后已经站了一位在刘家举足轻重的人,是她的父亲,祖母还是大伯?他们远隔千里还要害死茂弟缘由为何?细想之下,脑海中浮现出江嬷嬷带给她的家书,上一世成弟被流放边关,那今生她先下手改变了历史轨迹,比如今晚赐死杏杳,成弟是否还在人世呢?
想来想去,李疏还是觉得必须尽快回到长安,好好处理刘家,毕竟釜底抽薪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李疏皱着眉头,翻身起来,道:“去送送杏杳。”
青萦听闻,拿了披风,手脚麻利的在李疏颈前打了一个结,口唇微微动了动,替杏杳求情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她知道郡主是铁了心了,也不敢再惹郡主动怒。
李疏叹气,她知道杏杳不过是刘家人手上一颗棋子,即便死了也不可惜,李疏不肯放过她,说起真正缘由,却是为了心里平静,因为永远琢磨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