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幸灾乐祸。谢望之脸色微忧,犹豫着等下如果情况不妙,是否要为魏宝仪求情。上官渡近日身体不适,已经告了假。赵朔在半个月前,得知赵明誉打了胜仗,便以休养身体为由不再上朝。礼部侍郎魏恩是魏宝仪的叔父,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倒是开口替魏宝仪说了话,可惜也就仅此而已。
皇后惟恐天下不乱:“洛世子,你这话莫非是说陛下不够圣明吗?”不愧为一国之母,语气之中,尽是凌厉和质问。
云昭不以为意,目光在两个人证身上来回徘徊。
那个书生,跪在地上诚惶诚恐。而魏府的丫鬟,身子已经瑟瑟发抖。
耍嘴皮子功夫,云昭从来不会吃亏:“皇后娘娘请慎言,臣可不是这个意思,就算皇后您是这样想的,也不能说出来啊。”话毕,云昭还大大方方地看向她,眼中尽是得意和挑衅。
“你一”姚山气急败坏,骤然大怒,抹着老泪怒骂道:“好个楚王世子,真是巧言善辩啊!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魏宝仪就是凶手,洛世子铁了心也要掺和进去,难道洛世子才是幕后之人?”
皇后急着附和:“陛下圣明,请陛下明察,还姚大人一个公道。”
云昭等的就是这句话:“陛下,魏姑娘是臣的未婚妻,那可是皇上您钦点的姻缘,这圣旨下来还没几天,魏姑娘却出了事,臣还要受到牵连,皇上您仔细想想,事情当真如此凑巧吗?”
这一番言论出来,众人心神俱骇,心思各异。
谁都听得出话中之意,若是皇上草草结案,无法令楚王世子心服的话,将来是会要留下话柄的,众口悠悠堵不住,难免有人会认为皇帝故意借赐婚之名诬陷楚王世子,一旦南郡楚王得知,必定兵戎相见。
皇后听完,方惊觉自己太过冒失了,赐婚圣旨是她向皇帝提的主意,圣旨刚下,魏宝仪便出了事,她如今又急不可耐地想扳倒楚王世子,倒是显得她别有用心一样,按照皇帝多疑的性格,也许会觉得是她从中挑拨朝廷官员与南郡的关系,上官家好渔翁得利
姚文龙曾多次骚扰魏宝仪,魏宝仪自然对他深恶痛绝,姚山便认定了凶手是魏宝仪。而云昭此时要为魏宝仪开脱,姚山免不了多想,他再次俯身跪拜,声泪俱下,言辞恳切:“陛下,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惨遭恶人杀害,请陛下明察,将杀人凶手绳之于法,还犬子一个公道。”
“姚爱卿快快请起,此事朕一定会追究到底!”
皇帝凌厉的目光扫向皇后,分明带着几分怀疑与警告。
皇后暗中握紧拳头,她虽然不算聪明,却也并非不知进退,当即便向云昭道歉:“臣妾想为陛下分忧,方才也是着急了,若是言语有失,误解了洛世子,还请洛世子不要介意。”
云昭像极了一只狐狸:“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不仅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序,还时时刻刻心系朝政,想着为陛下分忧,实在是吾等臣民百姓之福啊。”
皇后的脸色简直比锅底还要黑,偏偏什么都不敢辩解,越是解释越说不清楚。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刘珏实在是想放声开怀大笑。
这个楚王世子说话真够毒,话里藏刀,说什么皇后时刻心系朝政,天性多疑的皇帝本来对上官家就心存芥蒂,如今皇后不知收敛,皇帝难免要想得更多。
“那洛世子想要如何?”皇帝很快便冷静下来,虽然心中极其愤怒,脸上的神色还是在故作和缓。
“臣斗胆恳请陛下,让臣当众审问此案,求陛下成全。”云昭躬身上前,单膝跪地。
皇帝想着,既然是当众审问,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遂大袖一挥:“朕,准了。”
“多谢陛下恩准。”云昭转过身来,走到安公公面前。拿起那个托盘上的手帕,故意开口问道,“安公公,这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