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原谅她的次数还少吗?这次之所以放过她,并不是因为原谅,而是宝仪没有力气计较太多,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魏宝若撕破脸皮。
宝仪没再说什么,二夫人连连为女儿道谢。最终,老夫人下了命令,秋儿因为护主不力,被罚到洗衣房两个月,二小姐宝若,罚去佛堂面壁思过一个月。
这件事便算到此为止。老夫人见事情解决,便让大家各自散了去。
当晚,云昭酣然入睡,也许是因为今日过于操劳的原因,睡得好不昏沉,还作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到高墙广筑之下,戒备森严的宫苑内,静立于正阳殿内的一抹清冷又孤寂的背影。
梦到悬崖边上,誓死护着她的福来公公;梦到火光滔天的城门,浑身是箭满脸带血竟然还哭着笑,拼尽最后一口气道别的紫鹃姐姐。
梦到穷追不舍杀红了眼的禁卫军,梦到那冰冷刺骨的护城河水,还有南境那猎猎作响的妖风,尸横遍地的战场,以及楚洛哥哥目光灼灼的眼神
梦里一幕又一幕的场景,在脑中反复错乱地上演,明明遥远得已经恍若隔世,却仍旧如同昨日之痛,痛到令人窒息绝望
她像极了一阵风,飘飘忽忽地走在皇宫大殿内,看到那个记忆模糊的身影,她便拼命地往前跑,却怎么也追不上。
“父皇,等等瑾儿。”父皇却离她越来越远,她急得大哭,还摔了一跤。
赵明誉站在一旁看她的笑话,尹表哥鼓励她自己爬起来。
她扑到表哥的怀里放声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尹表哥,赵书墨他坏。”
尹表哥笑着抱起她,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小脑门。
她调皮地用手去抓表哥的脸,不知怎的,那张脸竟然渐渐地变成了楚洛哥哥的俊颜。
可是,她又想到了什么,心蓦地一凉,她的楚洛哥哥要准备上阵杀敌了。
“师兄,阿洛哥哥,不要去,不要去!”
然而楚洛哥哥恍若未闻,她只好跟随着他一起走。
不知过了多久,入眼的又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场面。
有人要杀她,还要杀她的阿洛哥哥,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提起长剑,一剑刺死那个想害他们的敌兵。
“杀人了!我杀人了!”
云昭惊坐而起,冷汗涔涔,醒来时已是夜半。原来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偶尔会作这样的梦。是心魔,是梦魇吗?
云昭没有点灯,枯坐在床前,凝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无限沉思。
一道瘦削的黑影突然从屋顶一跃而下。
云昭顿时警觉,扯过外袍迅速穿好,提起龙泉剑一跃,轻巧地隐身于屋梁之上。
这人竟能避开王府巡逻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潜进来,就连她都还是后知后觉,大梁国内竟有这般身手的刺客?
黑衣人十分谨慎,在屋外静候了半刻,才轻巧地推门而入。
那人用黑布蒙着脸,手执青铜长剑,屏息凝神,缓缓地走到云昭的床边。待那人撂起垂帘,发觉床上无人之时,云昭突然从梁上跳下,从背后刺了那人一剑。那人中剑后捂着伤口发出女子的低呼声,抬头看向云昭,眸光倏然收紧,随即迅速地反击。
她的内功霸道异常,刀法狠辣无比,招招以命相搏。
云昭有些错愕,这人一介女流之辈,竟有如此狠辣的身手。若不是她已经突破了百川归流的第八层,恐怕应付起来也很麻烦。
“阁下好功夫,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我楚王府,有何贵干?”云昭打算摸一下对方的武功套路,因此并没有急着唤来护卫。
两人从屋里打到屋外的院落,打得难舍难分。
云昭问完,那黑衣女子的眸色瞬间蒙上了一层决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