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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车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奴曹忠见过世子爷!”

    众护卫亦齐齐拜倒。

    云昭挑起车帘,笑着说免礼,长风翻身下马,伸手将老管家扶起来。礼罢,一行人进了城门,在老管家的带领下低调地前往楚王府。

    多年以前,先帝为了防止南郡造反,特意在平阳城设了一座楚王府,令南郡世子作为质子留在帝都。当年的楚王还是小世子,以质子的身份给皇子们的陪读,备受欺辱。后来当年的小世子成为了楚王,而云昭的父皇亦顺利继位,云昭的父皇宅心仁厚,不愿意再将南郡世子作为人质,这座楚王府便闲置了多年。

    平阳城的楚王府但由于主子不在,如今只有护卫三十,家仆十余人。这些人里面,就只有老管家曹忠叔曾见过少年时的云昭与楚洛。十五年前云昭投身于护城河,被师父救起之后重伤昏迷不醒,而当晚禁军统领罗旭以抓捕刺客为借口,对楚王府进行搜查,云昭便藏身于楚王府书房的密室里,那个时候,她的楚洛哥哥也在。云昭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便跟着师父离开平阳城。不过是一面之缘,云昭对曹忠叔的印象也仅仅限于一个称呼而已。而曹忠叔对云昭的印象也早已模糊不清。

    跟其他朝廷高官的府邸相比,楚王府里的陈设已是十分低调,整个王府最显摆的莫过于正门的牌匾,据说是当年先帝的御笔。前院与正厅闲置多年,尽管曹忠叔已经重新布置一番,但仍旧显得空空落落。后院与侧院,平时也有人打理,终究也因无人居住而显得有几分阴冷。

    曹管家安顿好从南郡随行而来的几十护卫,而仆人们也细心地备好了床铺c热水和晚膳,云昭早已有倦怠之色,进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而饥肠辘辘的长风连续添了三碗米饭,吃饱之后撑到蹲在房间的地板上不想多动。

    第二日,云昭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入宫面圣。

    马车停在宫门外等候,云昭再三叮嘱长风:“不可乱闯皇宫,这里是平阳城,不是南郡”。

    长风乖乖点头:“师父放心,长风不会乱跑的。”

    一入宫门,云昭顿时手足微僵,可脸上始终保持着温和恭谨的表情。宽大的袖袍里,双手紧握,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感受着钻心的痛,极力按下心中的慌乱与惶恐。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她又重新回到这个地方,以另一个身份。

    领路的公公弯着身子不急不缓地行走,许是见惯了皇家天威,见惯了宫廷之中的起落浮沉,才会沉淀出这样一股波澜不惊的底气。云昭始终脚步沉重如铁,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拖着她一直往下拽,这短短的一段路,像是走了一生那样漫长。内侍与宫娥各司其职,悄无声息地行走在皇宫之中,个个低眉敛目。

    云昭恍惚之间,不觉已经走到了皇帝的正阳殿。望着熟悉的一切,云昭只觉眼前一阵微晃,头脑生疼。

    那人高高在上,穿了一身明黄色的宽大龙袍,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左右两列禁卫军按剑肃立,甲胄兵刃寒光似雪。

    这分明已是春意盎然的季节,可她却如同置身于寒冬腊月。

    她定了定心神上前行礼,大袖一挥俯身跪拜:“南郡楚洛,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皇帝缓缓地转过身来,此时正神色肃然的打量着云昭。果然如他的那个儿子一样,眼神锋芒如刀,脸上隐隐有龙虎之气。云昭不禁假想,如若她的父皇还活着,也许会比眼前的人更有天子之威吧。

    “谢陛下。”云昭起身,抬眸间看到那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顿时浑身冰凉,如坠冰窖,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无法泰然应对这般令人痛心窒息的场面。

    云昭只看了一眼,又默然低头,皇帝眸光一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虽长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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