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梁国的内部政局,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宁有勇有谋c野心勃勃,贺王虽然资质平庸,却也有入主东宫之意,他们各自在外戚势力的拥护下,明争暗斗,窥视皇位已久。贺王的生母是东郡谢侯爷谢寅的胞妹,谢寅二十多年来拥兵自重,势力盘踞一方。宁王生母刘贵妃深得皇上宠爱,亦是当朝刘相爷的姐姐。刘相在朝中人脉甚广,不少文臣唯他马首是瞻。九皇子年幼,尚未册封亲王,其母上官皇后有强大的外戚势力支持,上官家费尽心思也想把他推上储君之位。护国公赵家又出了个镇远将军赵明誉,赵家虽未卷入储君之位的党争,却也是一股令各方都忌惮不安的力量。
皇室的夺嫡之战已经愈演愈烈,刘c谢两家千方百计地拉拢赵家的势力,上官家与赵家世代交恶,结怨已深,不可能与赵家结盟。赵明誉深知,他此次凯旋回朝,面对朝堂上的一潭浑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置身事外。不管他有没有选定立场,上官家都会费尽心思地除去他。昨夜的刺客,可不就是一个例子?
云昭带着长风在颖城逛了大半日,脸有倦怠之色,长风遂提议:“师父,前面就是一品居了,我们吃完东西再回去吧。”
师徒二人走到一品居门前,却发现酒楼停业。
“阿伯,这一品居今天怎么不开门做生意了?”长风询问摆摊卖糖葫芦的小贩,此时他早已饥肠辘辘,见此情形实在是有些郁闷。
那位阿伯说:“今晚知府大人要大摆酒宴,说是宴请贵客,把一品居和醉香楼所有的大厨以及能帮手的下人都带走,就连对面的花月楼,那些好看的姑娘们也准备了歌舞。”
长风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什么贵客,这么大的排场!”
云昭想起赵明誉此时正在葛府,心下一番了然。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传闻这葛知府为官素来节俭清廉,尤其不喜铺张浪费,如今怎的如此大张旗鼓?
“让开!让开!”一群官兵策马过街,气势汹汹,直奔城门方向。街上一阵纷乱,片刻又恢复如常。
“师父,我们回去再吃吧,说不定徐渭哥哥回来了。”
云昭点了点头,遥望城门的方向,想起昨日进城之前,在城郊遇到大批不明货物运送出城门之事,心中隐约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情绪,总觉得这颖城会出点什么事,仿佛平静的水面下有暗流汹涌,隐藏着不可预知的变数。
日落后,徐渭终于赶了回来,满脸乌云压顶之色。一进门连水都顾不及喝一口,便匆匆赶来书房见了云昭。
“世子,颖城要出大事了,昨日下午,我们看到的那批押运出城的货物是军备,目的地距离赵将军三万将士扎营的地方只有二十余里。”
“什么?消息准确吗?”云昭心中大骇,脸色苍白。
“千真万确,不过世子莫担心,属下已把消息传给赵将军的副将邓临,他应当知道如何应对。”徐渭虽然心急如焚,然而说起话来还是有条有理。
“现在全城已经戒严,满街都是巡查的官兵。葛天怕是要对赵将军下死手了,赵将军只带了三千人进城,一半安顿在城南行馆,目前已被葛天的人控制。而葛府那边,恐怕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里面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救出赵将军。”
云昭听完,咬牙思虑片刻,沉声问道:“我们在颖城的暗势力,大概有多少?”
徐渭心中盘算一番,无奈答曰:“总共有八百左右,可是由于时间紧急,属下方才只能临时召集三百人左右。”
三百,加上赵明誉安排在葛府的那一千几百,就这么点人手,街上到处是巡逻的官兵。别说妄想送赵明誉出城,恐怕连接近城门都难。
“眼下情况紧急,不容我们再多作打算了。你立即带人赶过去,装成刺客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