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语重心长地回答:“因为其他的花都怕冷,都很脆弱,它们经不起这严冬酷寒的考验,只有梅花的铮铮傲骨,才能抵御得了这寒冷,哪怕是在冰天雪地里,也能开出满树的花。”
萧瑾眨了眨眼睛,亦不知道究竟听懂了几分。
“父皇,那瑾儿以后再也不折梅花了,瑾儿也要像梅花一样。”
梁帝以为她听懂了话中深意,心中甚是欣慰:“瑾儿要像梅花哪样?”
萧瑾天真地扬起小脸,眼波流转,答道:“像梅花一样,不怕冷!”
福来c紫鹃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时,有小太监匆匆忙忙地上前,说是禁卫军左副统领有要事禀报皇上。梁帝挥了挥手,福来会意。片刻之后,福来带着左副统领,神色凝重地走进来。
福来遇事素来冷静,眼下梁帝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他瞥了一眼满脸懵懂的萧瑾,随即挥挥手,紫鹃便迅速上前把萧瑾哄着带到一边。
福来扑通一声跪地请求:“奴才跪请皇上立即移驾太后娘娘的韶宁宫!”
萧瑾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见福来公公与那位左副统领小声地在父皇面前说了一些话,父皇听完之后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紧接着,父皇又低声吩咐了一些什么,福来公公神色悲恸,一直对着父皇不断地磕头,那冰冷的地面,都被他磕出了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色。
萧瑾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挣扎着想从紫鹃怀中脱身,奈何紫鹃紧紧抱着她不放手。
这时,她的父皇走过来了。
“今晚父皇有要事处理,不能陪瑾儿逛花园了,瑾儿到宫外找尹表哥玩可好?”梁帝目光中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他揽过萧瑾,抱在怀里,往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瑾儿乖,瑾儿要记住方才说的话,以后要像梅花一样,不怕冷。”
萧瑾敏感地察觉到语调之中的凝重,拧眉思虑片刻,才点了点头。
梁帝半蹲着,深深地凝视小女儿最后一眼。而后一甩龙袍,站了起来,脊梁挺得直直的。
萧瑾隐约感到不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此时她的父皇已经带着左副统领匆匆地往正阳殿的方向赶去。
萧瑾万万没有想到,先前一时的气话,竟会一语成谶。
这一晚之后,她真的不再是什么七公主了。今日与父皇一别,竟是生离死别。
她的父皇给福来公公下了一道圣旨:秘密护送公主出城,抄小道直奔南郡幽潭谷,就算平阳城天翻地覆亦不得让公主回头。
她跟着福来公公c紫娟姐姐悄悄地出了皇宫,出了城,不久,便被一群禁卫军包围,带头的居然是禁卫军统领罗旭大人。
福来公公怒声质问:“罗大人好大的胆子,半夜拦下老奴的车驾不知有何指示?”
罗旭冷冷说:“福来,识相的话,就交出公主殿下和《君王谋》,我还能保你一命!”
福来公公怒声骂道:“你这个狗贼,休想!”
罗旭握起了拳头:“太监总管福来c七公主侍女紫娟受庆王指使,深夜行刺皇上,罪行败露之后又将公主劫持出宫,公主殿下以身殉国,此二人,杀无赦!”
萧瑾挑开车帘,看到四周是荒郊野岭,这根本不是去她尹表哥家的路。此时细细思考,才意识到种种异常,她的父皇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否则怎么会连夜把她送出宫?
“一派胡言,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劫持了我?我哪里殉国了?”还痴心妄想要《君王谋》,这本象征梁国皇权的古籍失传已久,就连她的父皇亦未曾有幸见过。萧瑾咬牙切齿地质问道,“罗旭,我父皇呢?”
罗旭竟然污蔑福来公公和紫鹃姐姐是刺客,对他们狠下杀手,并且连她这个公主也要一同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