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流着泪连连点头,也不管对方看不见,答应着。
何陛见白玉兰打个电话都哭成这样,在一边直摇头。
车到了酒店,何陛将车开到大门,让白玉兰先下车,他去停车场停车。
白玉兰习惯地绕道后门,沿着楼梯向楼上走。到了六楼,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601的门前,站在房间的门口,静静地看着门牌号,就像昨天欧潼阳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一样。不同的是,她知道欧潼阳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不会从房间里出来,更不会躲在楼道的拐角处。
电梯停在了六楼。
何陛从电梯里走出来,突然发现白玉兰站在601的门口发呆,而601恰恰是昨天欧潼阳住的房间,不禁叹息了一声。
这些年轻时候的感情游戏他也曾经玩过,这就是青春的烦恼吧,谁也逃不掉,即使淡定优雅如白玉兰。他不知道这一对儿是怎么了,从知道他们在拍拖,就感觉别别扭扭的。先是白玉兰听说《一世香樟》是欧潼阳主演,就坚决不去片场;然后就传出欧潼阳家阳台事件,白玉兰被男神甩;接着是白玉兰不肯参加欧潼阳的典礼和生日活动,即使欧潼阳主动暗示他希望能见白玉兰一面;再后来就是欧潼阳对记者们说他把白玉兰当妹妹。要说他们没有关系谁都不会相信,毕竟他们比普通朋友熟稔得多,而且在上海时欧潼阳还为白玉兰唱了一首行走童谣,还有在片场发生的事情,欧潼阳对白玉兰的呵护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朋友的程度。何陛揣测白玉兰现在与欧潼阳的矛盾状况以及她离开燕园,很可能与欧阳夫人的儿子欧阳澍有关,上海的媒体早就把欧潼阳与欧阳澍这一对兄弟一样的好朋友变成了情敌,如果欧阳澍也真的对白玉兰有意,那白玉兰受人家恩惠,也可能心有犹豫。可是欧阳澍是有家室的。
何陛觉得这件事情太复杂,他想不通,也帮不上忙。而且他觉得白玉兰这种女孩绝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情感当故事去娱乐别人,想从她那里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可能,那孩子也是个性情中人,看她对孙晓蕊的态度就知道了。他等了一会儿,怕白玉兰尴尬,就悄悄重新按来电梯,上去,又制造了一些动静,在电梯里面等了一下,再出来,发现601门前已经没有人了。
白玉兰飞快地跑上楼梯,一直跑到自己住的9楼。她很懊悔,也很担心,自己不应该在欧潼阳的房门前停留那么久,何陛也住在6楼,如果被他发现该有多尴尬,没法解释。是的,没法解释,难道能说自己是为了感受一下昨天欧潼阳站在她房门外的情绪?自己傻乎乎地站到一个男人的门外,而且是在他离开之后,何陛一定会以为自己疯了。可是,可是,自己真的有太多话想找个人说,焦虑感一直紧紧伴随着她,在脑海中搜索一遍,竟无人可说:何陛,一门心思在他的出版社上,天天忙得忘了白天黑夜,再说,欧阳澍的事情他也从不知情,难以理解他的危险处境;欧阳俊生、白朗,他们正在为营救欧阳澍殚精竭虑,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他们,给人家添乱;李燕,孙晓锐,王文斌,都在上海,她不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白玉雪,天天为生活奔波,白天也行在休息,她不忍心打扰;欧阳夫人……欧阳夫人还毫不知情,欧阳先生为她找的保镖都故意说是为公司聘的保安,可见是不想让她担心。可是,欧阳澍这么久没有消息,电话也打不通,她怎么可能不担心,难怪药会弄错。
想到欧阳夫人现在身体不好,担心儿子,还要引导欧阳湉,在这种情况下,还分心惦念自己,白玉兰不禁有些内疚,她这个干女儿从没有为老夫人做过什么,却一直得到她的呵护,这个时候,真应该在她身边,为她做点儿什么。
白玉兰拿出两个手机,打开,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她庆幸没有错过,却烦恼没有欧阳澍的消息。她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手机的震动是否打开,声音是否开到最大,然后小心地放进手提包,重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