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得意地看着白玉兰:“我呀,虽然没读过书,可是无论什么菜,只要听过我就能做出来。我还在社区里考了厨师证呢,连熊掌都做过,不过现在保护动物,不让做了,呵呵。阿潼也不吃这些野味。改天你能教我做油咸菜么,还有那个什么包?”
“当然可以。不过,您真的不必为我改变饮食习惯,我吃饭没有挑剔的,什么都能吃。我也很喜欢吃粤菜的,比如您今天煲的汤,就非常好喝。”
刘嫂连连摇头:“那不行,那怎么行呢?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喜欢吃的,我一定得能做得出来。以后,这家里人越来越多,哎呀,我这回可是有好多事情要做啦!”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叠纸从里屋急冲冲出来,打断了刘嫂的美好憧憬:“你怎么会有这个?你怎么会有?”
白玉兰抬头看着这个穿着老式化纤衬衫的男人,头上一条伤疤,创口翻卷着,使半边都没有了头发。但浓眉鹰目,鼻直口方,看得出年轻时是个英俊的男人。他手里拿着的正是白玉兰放在书房的一世香樟的手稿。
“您,知道一世香樟?”白玉兰迟疑地问道
刘嫂站起来将那个男人往里面推:“哎呀,你出来干什么?她可是白玉兰啊,阿潼的女朋友。看你吓着她了!”
那男人推开刘嫂,坐到了餐桌旁:“我就是陆敏行,一世香樟的作者。你怎么会有这个手稿?”
白玉兰强抑制住惊讶,简单向他介绍了得到手稿的经过。
陆敏行捏着手稿,听白玉兰说到欧阳夫人要参与出版这本书的时候,手上青筋暴露,全身都紧张起来。慢慢的,他放松下来,低声喃喃地说:“痴人哪!我该走了,该走了”
听到陆敏行的话,白玉兰问道:“您就是陆敏行?您,原来您一直和欧潼阳先生在一起!这也太传奇了!怎么会这样,您不是已经”
陆敏行完全不理会白玉兰的话,问道:“阿潼的剧本是你写的?”
“嗯,不是的,是何陛,何先生。我只是负责修改其中一部分对话。”
白玉兰等着陆敏行的进一步提问,可是却见他只是在那里沉思,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了,便问道:“陆先生,您,您能见见何陛先生么?他十分希望能见到您,当面听您解读这部作品,我给他打电话可以么?”
陆敏行那鹰一样的眼睛盯着白玉兰:“不见!我为什么要见他?”
是啊,为什么要见何陛,为什么?因为一世香樟是你的作品啊,何陛要出版,你作为作者当然要见啊,起码得把稿费要回来呀。但是这条不能说,这是他和何陛之间的事情,白玉兰不便插手。可是何陛真的说过很多次,说可惜陆敏行死的太早,不然非得好好认识一下这么有才气的人。现在人就在面前,可是他不同意见何陛,怎么办呢?白玉兰突然想起一件事,何陛的父亲叫什么了?何一非,对,何一非。
“陆先生,何陛的父亲是何一非,何一非您还记得么?他一直想出版一世香樟的,如果你们见面一定有很多话好说。还有,等出版,万方老先生也会来香港,这些都靠何陛来联络,所以,您也许应该提前见见他。”
陆敏行想了想:“何一非?那个叛国者?还有万方,哈哈哈,居然齐聚香港了!”
“是啊,再加上您和欧阳夫人,特别是有了您,一世香樟才算彻底圆满了。”白玉兰兴奋地憧憬着。
“小丫头,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阿潼喜欢你,你就好好待他,一辈子照顾他。世间哪里有什么圆满的事情啊,永远都是动裂残缺,永远都是动裂残缺”陆敏行边说边转身离开了餐厅。
白玉兰连忙站起来想继续询问,刘嫂拦住了她:“兰小姐,别追了,他就是这样,谁也劝不动的。从进了他家的门,我就没见他笑过几次,也很少说话。今天怕比他一年说的话都多。阿潼每次回来他就会下楼听,只是听,不想听了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