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师父爱怜的摸了摸我的头:“这就是我们身为女人的幸与不幸。”
但愿如昙花一般,虽短暂,却也光亮一生。
师父看向窗外:“皎皎你看,你都不知道树叶落下时的心情,是该为终于来临的自由欢呼,还是会为即将失去的依靠心碎?也许这就是它的宿命,或喜或悲,都只能沉默接受,挣扎不得。”
等闲梧桐等闲风,一个人走过才不同。如是这般开始了爱,再如是那般结束了痛。
“你千万不要怪他为什么把你送过来吃苦。他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这么做。他也是很爱你的。”李颦儿安慰我。
我抱住她,不懂师父的意思。现在我才明白,纵前尘逝去如风至醒时方觉梦,仍有人不畏匆匆以余生待重逢。
我想,师父是快乐的吧。给时间时间,让过去过去,一切又化为平静。
我与楚葳蕤也是在那时像是的。小时候,我总是很黏着他。做坏事经常是楚葳蕤给我擦屁股,背黑锅。他是我童年最好的玩伴。什么事叫一声“阿楚”,便可完美解决。楚葳蕤也总是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一点委屈。
直到那次,我误闯入天山禁林,出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在这种黑暗中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在也不敢凝视黑暗。身旁不知是什么小虫在哀鸣。凄厉的风声小针般扎进骨头,刺骨的疼。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哭声半流质地蜿蜒,被雨融化在空气里,轮廓被洗刷。风,一直在呼啸。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淅沥的雨下在黑夜里,所有东西都很潮湿,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我叫唤着“阿楚,阿楚。”这一回没有人再来救我,空气中只回荡着我的声音。我无助的在黑暗着,从最初的恐惧,变成了最后的绝望。
我身后突然一股寒气传来。我转头,只见这个怪物青面獠牙,眼睛通红,全身皮毛如雪般光滑,头上的角散发淡淡金光。两侧有着一对遮天盖地的翅膀。四肢强壮有力。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一滴滴口水滴在地上。地面被它的口水腐蚀,发出无比可怕的声音。它的气息正牢牢锁定我。我只觉浑身一沉仿佛有座大山压在身上一样透不过气。
虎足猪牙人面,这是上古四大凶兽—梼杌。
我的身边只有一把小刀,梼杌朝我步步紧逼。我明白,如果我想要活下去,必须杀死它。
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了我的脸。寒光不停的流动,增加了刀锋利的凉意。
我第一次为自己而战。我冲向梼杌,将刀刺进它的心脏,梼杌身体一震,便把我直直甩了出去。刀不知滚落在何方。梼杌向我扑过来将锋利的獠牙抵住我,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在梼杌刺穿我心脏的时候,我凭着骨子里的狠劲,终于拿起了屠刀将手伸入了梼杌的胸膛,把它的心脏直接挖了出来。梼杌惨叫一声,倒在了我的身侧。
我的手还在滴答滴答的流着血,我却已感受不到。
遍地的残破肢体,内脏,肢体,头颅,到处都是血光冲天。无尽地血色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
我不知这是杀了的第几只恶兽,我只知道我只有杀了它们我才能活下去。大开杀戒,以命相搏,眼睛被血浸染得通红,我从地狱,踏月而来。
走出禁林时,我浑身上下都是血,手上还抓着一只刚杀的妖兽的心脏。鲜血淋漓,还在跳动着,我的指甲深深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