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四位舅舅说完了话,紫阳便从厅内走了出来,亲戚们这个时候聚集在大舅家中,紫阳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便去前去拜会。
这大舅秋元頔,原本世袭了祖上的文官,这九皇子和陈淳化一来,便赋闲在家,家里有三个女儿,云筝、云瑟、云棋;一个儿子,云仝。二舅秋元邕,自幼习武,练的一手好棍棒,家里有一个女儿,云灵。三舅秋元堃在街上开个药铺,懂的医术算是个江湖郎中,家里有一个儿子,云彰。四舅秋元炆是个杀猪的,冀州城里没有谁没吃过他切的猪肉,家里有一个女儿,云昇;一个儿子,云鸥。
见到这么多弟弟妹妹,紫阳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只可惜这次来时匆忙,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刚刚扑到她怀里的云昇年纪最小,六七岁的样子,指着墙上的一幅画像,奶声奶气的说,“姐姐,这是你的妈妈,也就是我们的姑妈。”
紫阳这才发现,舅舅家摆设比较朴素,家居陈设很普通。唯独墙上挂着一幅画像,这幅画和丹霞宫里那幅她母亲的画像一模一样。
正在纳闷中,大舅妈福长红开口道,“这幅画是原画,你们丹霞宫应该还有一幅。这幅画,是你的父亲当年给你母亲画的,一直珍藏在这里。”
福长红所说的紫阳父亲便是先皇,当年先皇第一次见到秋元荆的时候,便被深深的吸引住了,两人度过了一段非常开心快乐的时光。先皇喜好工笔,特地画了一幅秋元荆的画像送给了他。
紫阳出生之后,闾丘樱听说冀州府藏着一幅秋元荆的画像,便请了敦煌画师兰洛前来临摹一幅带了回去。希望紫阳长大之后,也能看到她母亲生前的样子。
这幅原画,福长红每日擦拭,防止落上灰尘,家里的子女们,都知道这幅画的来历,也知道遥远的丹霞宫有一位如仙子一般的亲姐姐,所以弟弟妹妹们见到紫阳,十分的开心。
紫阳盯着母亲的画像,怔住了,总觉得这幅画与丹霞宫的那幅有些差别,虽说色调、线条临摹无二,但是总感觉有些细微的差别,就是说不出来。
她摇了摇头,对自己说,可能是伤感加上亲人团聚的兴奋,交织带来的眩晕吧。
她询问了弟弟妹妹们都在学些什么。福长红告诉紫阳,家里请了教师,在后院开了学堂,识字读书,如今天下不安宁,将来男孩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考个功名。
二舅妈旦文拽了拽紫阳的衣角,“闺女,听说你们丹霞宫可厉害了,你说要是孩子们去你们丹霞宫,会不会能学到很多东西,将来有一番成就?”
三舅妈支芸芸应和着,“就是就是,大嫂说的没错,你们看看紫阳,在丹霞宫长这么大之后,出落的,啧啧啧仙女一般,知书达礼的,要是我们这些孩子也去丹霞宫,那该多好。”
四舅妈伍鹤斜着眼睛望着三个嫂子,“你们就知道说,孩子们若去丹霞宫吃着苦头了,你们又会念叨了,孩子受罪啦什么的。”
妯娌四个东一句、西一句的争了起来。
紫阳看着她们争执的样子,反倒显得很开心,趴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腮,看着妯娌四个人,还有这群孩子们在床上、地上打闹。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觉得这应该就是家的样子。
看着看着,竟然吃吃的笑了起来。
伍鹤见到紫阳的样子,说道,“姐姐们,别争了,你看咱闺女咋了?傻了还是咋地?见我们几个吵架也不来劝劝,你看看,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劝什么劝呀?我们这哪叫吵架呀?”
“咋不叫吵架呢?”
“这怎么能叫吵架呢?”
“每天咱姐妹几个每天不争几下,这日咋过呀?”
紫阳依旧吃吃的看着她们,自己忍不住笑出眼泪来。她抬起头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