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都眉头一皱,自己可是主管全县的捕盗和社会治安,没听说有什么杀人案子啊。
都匆忙上前,凡乎和欣一起到达押着犯人的两名更卒跟前,“这人犯了什么罪,你二人将他捉拿?”
一名更卒拱手道:“县尉大人,我二人奉屯长之命此人押往县狱。”
“这人犯了什么事?”
“私宰耕牛,藏牛肉于袋中欲前往市集贩卖,被我等拿获。”
都一听,总觉拿里不对头,耕牛为一乡一里公共财物,一名普通的士五怎敢私杀耕牛,并且,谁杀了耕牛还敢明目张胆拿到市集贩卖。
另一名更卒推了犯事的士伍一下,“快走,别乱嚷嚷,呆会到了县狱,自有上吏会秉公审理。
欣一摆手,“等一下,那士五,你叫甚名字,为何要私宰耕牛,难道不知大秦《田律》么,《田律》规定,一乡一里,官府发给耕牛和种子,耕井需善养,乡c里的里正要每月亲自查验耕牛是否健壮,谁允许你私宰耕牛的?”
被捆得如麻花的精壮汉子放声大哭,“上吏明察,小人是肴乡人,名诚。耕牛是里正让小的宰杀的,里正说马上就是新年了,让小的送五十斤牛肉到县衙去。说是新年初一要献祭,小的这才来县城,小的是有验传的,城门的屯长不听小人辩解,硬说小的是私宰耕牛拿到市集贩卖,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违反田律的事。”
欣眉头一皱,回头看了脸色铁青的赵昌一眼,这里面透着古怪,县尉都也在这里,自己不过是一名书者,还是让都处理比较稳妥。
“县尉大人,你看这事有些古怪,还是你问问更卒吧?”
“你们两个将人先押到县里的公堂,等县丞大人亲自审理。”
两名更卒答应一声,押着这名犯人向官寺区方向而去。
都和欣回到一群吏员身旁,分别向赵昌和光说着详情,光一听,脸上立即露出狐疑神色。
“县令大人,此事蹊跷古怪,按《田律》,乡c里不会轻易宰杀耕牛,即使是耕牛病倒,也会上报田啬夫,再上报县里,我没有接到报告啊。”
光回头目视都,“都,你是县尉,捉贼拿赃,说此人贩卖牛肉,牛肉在哪里?”
都一拍脑袋,自己是说哪里不对头,莫不是那些守城的更卒吞了牛肉,哎,这群楚地的黔首真让人不省心,早知道就不来迁陵县上任了。
“啊,光,你一说我给想起了,更卒胆子不会这么大吧。”
都额头上直昌冷汗,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不守律法,看我怎么治你们。
赵昌其实早就觉得这里有古怪,他回头对自己的两位副手安排道,“都,你即刻赶往城门,一定要将那四五十斤牛肉带回,然而赶往肴乡查个究竟。光,你先回县衙,审一审那名士伍。”
他低声在光耳朵说道:“宰牛之事非同小可,光,你一定要问清楚,这牛是不是病牛,还有剩余的牛肉如何处理的,最重要的是牛角c牛筋在哪里?”
光一听冷汗淋漓,一抱拳,“大人心思慎密,光佩服。”
赵昌之所以感到紧张,不仅是因为宰杀耕牛,如果是杀的健壮的耕牛,那肯定是死罪。还因为牛筋,牛角是制作好弓箭的材料。
他可是熟读过《考工记》的,《考工记》记载,制弓以干c角c筋c胶c丝c漆,合称“六材”为重要。
光和都急匆匆的离开了队伍,赵昌便和一干吏员向着城门走去,还没到城门口,便看见赵佗站在城门口倒塌了一半的城墙上,指挥着军士们的施工,军士们抬着装满泥士的箩和筐将泥土从远方运送而来,军士抬着巨大的石块打着夯土,看样子这赵佗真是卖力。
城墙下方大门处,都拔出宝剑,指着跪在地上的几名军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