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愣了愣,不知唐母此言意欲何为,但他还没来得及摆好惊诧的表情,他手下那些个徒弟却已经怒不可遏了,有叫唤“岂有此理”的,也有叫唤“欺人太甚”的。
周一山见门徒情绪如此失控,连忙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他并非是不明白唐母说的意思,而是方才他见唐母对此二人态度和蔼,言行嬉笑,料想关系非比寻常,轻易动怒或让人觉得小肚鸡肠了。
方龙见状,心想不会这么巧吧,莫非铁掌门与眼下这帮人有仇,如今却是扮蚊子找蜘蛛,自投罗网了?而萧遥则猜测得更精准一些,心想该不会是李山遇李三撞到原型了吧。
唐母本不想当场揭穿方龙的把戏,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便脱口而出了,其时一出口便也有些后悔,但用词明确又不好改口,与萧遥问道,“阁下若是铁掌门的掌门,那他又是何人?”
顺着唐母所指之处,周一山已是满脸黑线,但与愤怒相比,他内心更多的是疑惑。毕竟铁掌门名气止于孔雀县这座小县城,若是正儿八经的排名恐怕连三流门派都算不上,他想不通眼前这人冒充自己有何目的。
这么一问,方萧二人自然是尴尬无比,这运气真是屙屎落塘撞死鱼,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既然阁下喜欢我这铁掌门掌门的名号,你就拿去罢。”周一山不吝惜他这份薄名,但却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又说,“不过阁下也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如果说,我是因为久仰阁下大名冒充来装点门面的,你信么。”萧遥虽然一生坎坷,但也从来没有遭遇如此尴尬境地,头一次感到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而方龙在尴尬之余,还有些怨恨唐母的……大义灭亲。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也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周一山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该怎么应对,竟也有些尴尬。正当三人面面相觑,这个尴尬局面无法破解时,忽然有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唐元堂唐二少失踪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傻眼了,唐母更是像丢了魂一样,目瞪口呆的上前走了两步,便一下瘫倒在太师椅上。唐颖顾不上她,与周一山三步并作一步率先向厢房跑去。萧遥本想趁乱溜之大吉,却被方龙拉着一同奔赴现场。
进了内院,只见朱墙赭柱,光彩夺目,游廊曲折,迷失人心,阶下石子漫成砂路,悉悉索索。四面房舍环绕,或高或低,或明或暗,错落有致,别具一格。如果说外院有恢弘气势,那么内院则有巧妙灵气。
院落面积不大,却是有山有水,山乃假山,水乃池水,不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者相得益彰,也无需辨它真假。综而观之,整个院落虽不说富丽堂皇,但足以赏心悦目,一看便知是由高人设计的。
萧遥对美人的一颦一笑皆有独到见解,但对风景却没丝毫兴趣。看到唐颖的身影如此婀娜,犹如天人下凡,他不想就这么放弃。更何况,眼下有比冒充身份更好的机会。
他想,这高墙大院围起来的人能失踪到哪去,多半是藏在某个角落偷看这些人的笑话,又或者趁方才热闹时刻从前院溜出去玩了。但如果是这样,即使找到了,功劳似乎也不是很大。
“老萧,你不是断案高手么,赶紧断断这是怎么回事。”方龙虽然恼恨唐母的无情,但他们毕竟是关系最近的亲戚,唐元堂下落不明他也很是担心。
萧遥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料却被众人一口否决。因为唐元堂重伤在身,双腿骨折,哪里会有心思有能力和大伙儿捉迷藏。
众人将唐府仔细寻了个遍,但依然是连他的毫毛也没找到。现场看不出什么问题,于是有人猜测,依目前情况来看,二少应该是被人绑架去了。
然而这在操作层面上,这种可能性却也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