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怎能看不出来,从他进门那刻起,闫雪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冬儿的事,是寡人疏忽了,寡人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
“不必解释,您是君王,您的旨意无人敢违背,妾身和庭渊亦是如此。既然当初的婚约是圣上的旨意,如今解除也不算我们抗旨了。冬儿的事,我们就此两清。”
闫雪突然庆幸,冬儿还没有嫁过去,不然她无法想象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以后会经历什么。
圣上连忙解释:“寡人早已把冬儿当做自己的女儿,璟离也是自小就倾心于冬儿,如今说解除婚约未免过于草率。”
冬儿羞愤之时说的气话,他可以理解。毕竟冬儿还小,又是他们的宝贝,不能接受情有可原。但闫雪如此轻易地撇清关系,让他觉得他和庭渊的多年情谊也是儿戏一般。
闫雪冷笑一声,圣上现在是打算倒打一耙了?
“庭渊答应你的事,他都做到了,这几十年来,他兢兢业业,处处为你考虑,帮助你稳固朝廷,稳固政权。现在他还要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你的儿子,再助他安稳的登上王位。”
“可是你呢,你带给我们的又是什么?你把岳婷赐婚给庭渊,结果害得冬儿差点夭亡。庭渊明知岳婷的来意,但为了你的大业,他还是选择接受。还有清风,这种种我不想多说。如今,这一切你还打算让冬儿再经历一次吗?”
闫雪越说越激动,她抑制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想让别人看见。原来早已尘封的过去,现在提起来,还是能左右她的情绪。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怨过什么,她想做的无非就是保冬儿一世安稳。
闫雪深吸一口气,渐渐平静:“冬儿是我的所有,抗旨不遵也好,株连九族也罢,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在乎的。哪怕赔上你和庭渊多年情份,我也会保她周全一世。”
圣上看着闫雪,不再言语。
他了解闫雪,这个处世安稳,波澜不惊的女人,能对他说出这番话,必定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又不想起床。圆桌上摆满了红豆糕,我却一口也没碰。
挽颜每天早起为我买一份新鲜的,这样看来我已经颓废了好几天了。
外面的太阳很大,透过纱窗照亮房间,我将脑袋闷在被中,不想被阳光窥探我的内心,我需要阴暗的环境去躲藏起来。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我想应该是挽颜做了好吃的来叫我起床了。
等了许久,却未曾听得那声清脆的呼唤,我忍不住掀开被子问道:“挽颜,有好吃的吗?怎么是你?”
欣长的身影正坐在圆桌前摆弄我的红豆糕,我微皱眉头,不顾衣衫不整,翻身下床抢回被他捏扁的红豆糕。
“这里是丞相府,就算你是二皇子,也不能随便进入!”随手把红豆糕丢在梳妆台上,我昂起脑袋,冷视璟寒。
璟寒含笑道:“景阳宫都任你随便进,我为什么不可以进丞相府?”
看着他灼热的眼神和慢慢靠近的脚步,我才意识到刚刚翻身下床时,动作幅度过大,宽松的领口已经滑落至肩膀,露出浅粉色的肚兜。
他撩起我凌乱的长发,伏在我耳边轻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诱惑我?”
我抬眼望向他的眸子,毫不避讳,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这么看他,琥珀色的眸子真的很吸引人,眼角弯弯地,丝毫没有平日的冷冽。
“二皇子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我刚要推开他回去睡觉,他便先我一步,躺在我的小床上,半撑着脑袋看我。
“我好心好意想带你出去透透气,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对我?真是伤心啊。”
无视璟寒佯装抹泪的小姿态,我一屁股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