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瑗定定看了会儿傅诗秀，片刻，眼里浮现追忆之色，缓声道：“我服用过比启灵汤更好的灵药，依旧没能觉醒妖灵，没必要浪费启灵汤。”

    傅诗秀不信。“我查到启灵汤出自御虚门，御虚门是明泽大陆传承数万年的顶级宗门，你们季家才立族不足两千年，你们怎么会有比御虚门传承灵药更好的灵药？”

    “我服用的灵药不是出自季家，而是出自你们丹霞府。”

    傅诗秀思绪飞转，瞬息，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霞魄灵液？”

    “对，当年我丈夫阿波和陈悦起冲突，最初便是因为半瓶霞魄灵液，我丈夫和陈悦同时发现霞魄灵液，我丈夫拿到了霞魄灵液，陈悦抢不过，便恨上了我丈夫，自此两个人矛盾不断，嫌隙越积越多，直至陈悦喜欢的女子因我丈夫的间接原因而死，恨里染了血，再无化解之法。”

    “陈悦喜欢的女人为了你夫君而死？”

    “她不是为我夫君而死。”

    傅诗秀八卦道：“那怎么回事？”

    季瑗没说话，转过头看向溪水。

    傅诗秀碰了碰季瑗的肩膀。“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就说清楚，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的？”

    “没什么不好说的。”季瑗想起旧事，叹了口气。“陈悦喜欢的女子叫素雪，素雪是我婆婆当年院里的管事大丫鬟，她喜欢我丈夫，可丈夫不喜欢她，她送的荷包、做的糕点、炖的补汤、缝的衣服，我丈夫全部没收。”

    “这没什么吧？既然陈悦喜欢素雪，而陈波不喜欢素雪，那陈悦直接把素雪要回他院里不就行了？一个丫鬟的去处而已，需要费什么波折吗？”

    “我不知道陈悦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没在事发前把素雪要走，不过，不巧的是我丈夫和我刚定完亲，素雪烦扰我丈夫而做的这些事被她同室的丫鬟冬艳捅了出去，还闹大了，传到了陈府外面，陈府嫡系公子才定亲就传出和丫鬟不清不楚，这太不给我季家面子了。”

    傅诗秀知道世家的嘴脸。“陈家处死了素雪？”

    “对，我婆婆一听闻此事，立刻命人拿下了素雪和冬艳，处死了这两人，随后派人去了季家说明缘由，而陈悦得知素雪被拿下的消息后、立刻回府、却晚了一步，没能救下素雪，只给素雪办了葬礼，后来陈悦去跟我丈夫打了一架，当时我正在场，听到他们俩的吵架，才了解其中的内情。”

    季瑗顿了顿，道：“冬艳乱嚼舌根死不足惜，可素雪确实死得冤枉，她喜欢自家公子、本也没做出错事，只可惜她做的那些事捅出来的不是时候，若是在我和我丈夫定亲之前或者我们夫妻成亲之后、才暴露出此事，那我婆婆只会把她送到我丈夫身边做妾室，绝不会要了她的命，偏偏呀……”

    “我明白，世家的颜面远比一个丫鬟的命重要，这么说，陈悦先是没抢过霞魄灵液，之后又因陈波而痛失心爱的女人，也难怪陈悦恨不得陈波断子绝孙，这事换成我，我也会费尽心思报复陈波，而且在陈波死之前，陈悦都没有对陈桐动手，这已经很克制了。”

    季瑗冷笑。“陈悦倒是想对阿桐动手，可阿桐前十几年都是由陈家族长看顾，陈悦动得了吗？！”

    傅诗秀噎了一下，道：“话说回来，你服用了霞魄灵液，都没有觉醒妖灵？你确定你服用的是霞魄灵液吗？”

    季瑗不想理会傅诗秀的质疑，她自然确定当年阿波给她的是霞魄灵液。“说吧，你让我去洛海郡究竟做什么？”

    “呃！”傅诗秀知道躲不过去了，右手握成拳放嘴边，咳了一生，又深吸了口气，似是下定决心，道：“你还记得前几年我带你去湾阳城枯莲月神总教大宅那段时间吧？”

    “记得，这和那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