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业前脚离开,赵良瑾后脚就到了大门。从赵心予口中得知赵大海的态度,她的心情相当糟糕。
阿秀跟在身后,絮絮叨叨:“大小姐,您要出门,悄悄从后门走就行了,您走正门,老爷可就知道了。”
“凭什么?”赵良瑾很生气,“哥哥就可以正大光明从正门出去,我为什么不行?今天我偏不走后门,我偏要从正门出去,父亲还能吃了我不成?”
门房伸手想要阻拦,赵良瑾把胸膛一挺,直直朝门房撞过去,门房哪敢碰到大小姐的身子,吓得赶紧让开,苦着脸看着赵良瑾扬长而去。
“小姐,您要去哪里啊?”阿秀劝不动,只好亦步亦趋。
“去河街,喝酒。”
“喝、喝酒?”阿秀惊呆了,“大小姐,使不得啊!”
“闭嘴!”赵良瑾怒道,“到底谁是大小姐?你还想管着我不成?”
“阿秀不敢!”阿秀从未见过大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些吓到,不敢再开口。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河街,赵良瑾选了间正对着码头的酒肆,要了一个二楼临河的包厢,叫了一壶老白干和几盘小菜,将阿秀赶了出去,一口酒一口菜地吃了起来。
阿秀满脸发愁地守在包厢门口,无计可施。
赵良瑾满腹委屈,不知不觉间,竟将一壶酒都给喝光了。
这一壶老白干少说也有三四两,又是度数极高的高粱酒,赵良瑾以前在西洋喝的是低度的葡萄酒,自然没有这么好的酒量,一壶酒下去,人早醉了,一头栽倒在桌上,将桌上的碗碟扫落在地。
阿秀在门外听到包厢内稀里哗啦的声音,连忙进去大喊小姐,然而赵良瑾醉得不醒人事,此刻睡得正沉。
“我的大小姐,您这个样子,让阿秀怎么办啊?”
阿秀都快哭了,大小姐这番模样是万万不能回赵家的。而这间酒肆人来人往,三教九流聚集,各色人等均有。她站在门外小半个时辰,已经有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打量着她,她自然也不敢守着酒醉的大小姐留在这里。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时,她看到窗外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喜出望外,把头伸出窗外,一边招手一边喊道:“喂,张三娃,你上来一下!”
张三娃正挑着一担豆腐,抬头一看,见是阿秀,一如当初的无礼傲慢,心里有些不舒服,便装作没听到,继续走自己的路。
阿秀急了,自知失礼,改口道:“张三哥,你来一下,帮帮忙好不好?”
她软言相求,张三娃便不好拒绝了,点头道:“好,你等一下。”
他将担子放下,上了楼,看到醉倒的赵良瑾和一地狼藉,不由吃惊:“大小姐怎么了?”
阿秀有求于人,自是不敢再拿腔拿调,老实答道:“大小姐心情不好,喝了一壶酒,醉了。”
张三娃低头闻了闻自己带了汗味的衣衫,皱了皱眉头,抬头对阿秀道:“把你外面的衣服脱下来。”
阿秀大惊,双手抱胸,警惕地看着张三娃:“你要干什么?”
张三娃甚是无语,道:“难道你想让大家都看到你家大小姐醉醺醺的样子吗?”
阿秀这才明白张三娃的意思,微红着脸脱下外套递了过去。张三娃从衣摆处撕了一大块下来,又还给阿秀。
阿秀只穿了一件中衣,正在别捏中,张三娃将手递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张三娃无奈地道:“难道你要我动手?还是你要这个样子出去?”
阿秀这下子脸全红透了,连忙拿过衣服穿好,又用撕下的衣摆将赵良瑾的脸遮住,软声道:“麻烦张三哥将我家小姐扶到客栈去,不过我不知道哪家客栈好,也不认得路,张三哥知道吗?”
“有一家客栈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