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衡和赵姨娘的脸色齐齐一变,赵姨娘的脸上更是染上了怒色。
打脸,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看冷衡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一般人家,特别是他们这样有身份的家中,只有正室才能被子女称为娘。
这一个娘字让很多人联想到那个叫翠儿的婢女被托走时喊的夫人二字,只有正室方能被称为夫人,而赵姨娘只是一个妾室,根本就配不上这个称呼。
冷衡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冷若歌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他的台,也是他疏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冷若歌冷冷勾了勾嘴角,将视线转移到赵姨娘身上。
她状若不经意的问道,“对了,赵姨娘,父亲忙于朝中事务不知道我失踪的事情,你掌管后院大事务,也不知道我彻夜未归,甚至是坠落山底的事情吗?”
赵姨娘脸色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冷若歌还是将矛头对准了她。特别是那声赵姨娘,对她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她最不想让人提起的就是她妾室的身份,这么多年来,她掌管后院所有事情,渐渐的她妾室的身份都被人忘记了,下人乃至官家夫人姐们见到她都称呼一声夫人。
她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怒意,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若歌,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下人隐瞒不报,我最近忙于相爷的宴会,没有注意到你的事情。幸亏你大难不死,否则我真的是难辞其咎。”
冷若歌冷呵一声,清澈的眼眸冷凝着赵姨娘。
好一个赵姨娘,区区几句话就将她摔下山底的事情推脱的一干二净,最多也就是落下个管理不严,疏忽大意的罪名。
偏偏,赵姨娘还是为了给冷衡安排宴会的事情而导致的疏忽,让人不好追究。
冷若歌嘴角一勾,善解人意道,“嗯,我也这么觉得,如果赵姨娘知情的话,又怎么会不派人救我。毕竟我是丞相府的嫡女,如果我出什么事情,很容易让不知情的人误以为父亲宠妾灭妻,对年幼丧母的我漠不关心。”
赵姨娘的脸瞬间煞白,气的咬牙切齿,眸底染上了怨毒。
冷衡的脸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来,宠妾灭妻这四个字狠狠刺进了他的心里,如果真的传出他宠妾灭妻对于他的名声很不好,很有可能会影响他在朝堂上的地位。
其他人脸色也是一变,看冷衡和赵姨娘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大家族的那些事彼此心照不宣,宠妾灭妻的事情并不少见,只不过都不会摆到明面上罢了。
冷若歌仿若没有看到赵姨娘气成猪肝色的脸,她淡淡说道,“赵姨娘,我的位置在哪里?我没有看到空位,你不会是忙于父亲的宴会而忘了给我留位置吧。”
冷若歌最后一句话有些戏谑,就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看出来冷若歌这是在针对赵姨娘,而赵姨娘心中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冷若歌参加这个宴会。
有些人还在揣测冷若歌摔下山底根本就是赵姨娘一手策划的,后宅的那些事他们见多了。
赵姨娘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接冷若歌的话,立刻吩咐人给冷若歌安排座位。
冷若歌点到为止,也没不依不饶,顺从的在位置上坐下。
冷若琴愤恨的盯着冷若歌平静得意的样子,恨不得在冷若歌身上钻几个洞来。冷若歌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她母亲是妾室,间接的指明她是庶出,这个让她厌恶的身份。
冷若歌,你别得意,早晚我会收拾你的。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隐忍着怒气不好发作。
冷衡右手下方的位置,一个身穿暗红锦袍的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淡然自若的冷若歌,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来参加一个宴会还能看到一个有趣的女人。
冷若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