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耳边响起:“玉音,拿杯水来。”
婆罗门王睁开眼,小嘴嘟囔几句,帮他倒了杯清水,又亲自喂他喝下。
“啊……脑子昏昏的。”醒过来,发现正身处一间很温馨的房间里。
床边站着一人。珠光夺目的皇冠,奢华高贵的皇袍。
“你醒啦!”还是那个很好听的声音。光看外表,完全是一位至高无上的皇者,但她的声音却没有一点威严,似一位大姐姐关心病榻上的小弟弟。
“啊……陛下,我……本王……失礼了。”
“还要喝水吗?”
“不……不用。”语气似紧张,又似刚刚清醒。
婆罗门王又道:“起来走走吗?躺了三天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顿觉浑身不自在,酸酸麻麻的:“也好……”等了一会儿,没见婆罗门王要出去的意思,项星又道,“还请陛下……嗯……回避。”
项星摔入火中,衣服毛发烧了许多。城堡王医治疗时自然把他脱了个精光。好在金刚不坏之身,倒没烧伤。命下人把他清洗干净就放在了被窝里。
婆罗门王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王爷修为高深,还在乎皮肉表象?再者说那晚……”
“停,打住!我本俗人,受不住的。”
婆罗门王微笑着转身出门,在门外道:“穿好了陪我走走。有些事要于你说。”
衣服很快穿好。只是这大光头和秃眉实在难看。项星寻了条黑色纱巾,将脑袋和眼睛上方部位包裹严实。
开门出来,婆罗门王看见他那打扮,放声大笑起来:“哈哈……你这装扮可不成……哈哈……这……这是……西域寡妇才会如此打扮的哩。哈哈……”
“无所谓,我又不是西域人。说吧,什么事?”
婆罗门王道:“边走边走。”二人并肩而行,“关于西域和中土的合作遇到了点困难。”
项星道:“你不是西域之主吗?有人反对?”
“反对不至于,只是利益二字罢了。合作是好事,没人会反对。但各方都想要最大的一份,唉……我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
项星道:“我以为什么事呢。很简单。王不于臣子争功,官不和百姓夺利。官和官之间,民和民之间,您只须给他们一个相对较公平的竞争机会就好啦。”
此类事情若放在中土,完全不是问题,但西域的情况不同。长久的和平安乐,“争”和“不争”之间、如何“争”皆成重大问题。婆罗门王早前那一脚,便是为此事烦恼。
“真的吗?”
项星道:“西域皆是佛家经典,教人为善、少争斗,一切皆是因果天定。陛下,宗教可以如此,皇权可不行的。”
不知为何,二人边走边聊间,来到一处花房。外面寒冬冰冷,花房里却是一个小小的春季。各色大小花朵开的正鲜。
婆罗门王俯下身子,闻闻近前的一朵小花:“啊……好香!”
皇袍映衬出她那丰满的臀形。若没有外面那件至高无上的衣服,项星会认为她就是一普通花间少女,美丽动人而声音悦耳。
“听说中土有很多很漂亮的花。我喜欢花,西域的花的品种太少,这些是我父亲花了大力气为我娘种的呢,她很爱花。”
项星盯着不该看的地方,道:“你父母呢?”
“去佛界了。西域人,尤其是皇族,一心向佛而又无俗事牵绊,修行都是很快的。我身子弱,才只有破空的境界。”
项星问道:“想去中土吗?”
“想!可是祖宗家规国法都不许我离开西域。”
“那就改变家国法规。西域要想强盛,佛门想壮大,必须从你身上开始改变。皇者要有皇者的霸绝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