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了许久,见黄氏心情有所好转,魏老三和春燕便提出了辞行。李大牛和黄氏再三挽留,奈何魏老三有事在身,只能作罢。
“春燕姐姐,要不你留下住一晚,明日再同魏姐夫一起回姑塘?我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与你说呢。”李珠不舍的说道。
春燕刚要答应,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看向魏老三,见他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黄氏一巴掌拍在李珠肩膀上,“瞎说什么呢!哪有新婚夫妇分开住的?”
春燕低着头,显然是害羞了。
“下次,下次。”魏老三敷衍道,心里却松了口气,向黄氏投去感激的目光。
黄氏准备了几样回礼,还有花六两银子买的几筐皮蛋,魏老三打算租辆马车回客栈,结果被黄氏数落了一顿。
“让你李叔送你们一程,花那冤枉钱作甚!”黄氏回过头,又吩咐李大牛,“赶紧的,别傻愣着。”
李大牛应了一声,就去后院牵牛车。
把行李搬上牛车,简单的话别了一番,魏老三便扶着春燕上了牛车。
眼看着牛车就要走了,黄氏从怀里摸出两个红封,塞给魏老三和春燕,“你们要相互体谅,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老三,你可不能欺负春燕,不然婶子饶不了你。”
春燕闻言,哭成了泪人。
“婶子放心,我会好好待她。”魏老三应道。
送走魏老三和春燕,黄氏强打起精神,准备安慰李瑶一番。李瑶却说打瞌睡,要回房里睡午觉。黄氏满怀愧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等李瑶回房后,黄氏再也忍不住,捂嘴哭了起来,把李琼和李珠吓了一大跳。
在李珠的印象中,黄氏是个坚强的女人,极少哭。小时候,家里没米下锅,黄氏没掉一滴眼泪,挨家挨户去借粮食,带着儿女们上山挖野菜,硬是撑到李大牛打短工回家。
“娘,您别哭了,不然琼哥儿也要跟着您一起哭了。”李珠劝道。
李琼噘着嘴,“我才不哭。”
哭了好一会儿,黄氏才停下,想到自己在孩子面前失态,不禁老脸一红,“我去看看你大姐。”
李珠一把拽住她,“娘,大姐心情不好,让她静一静。”
“就是因为她心情不好,我才要去开解她。”黄氏起身,作势要走。
“我还能不了解您?等会儿您又要跟大姐说,会给她找一门更好的亲事。跟况家退亲后,您就是这样说的。”李珠不赞同的说道。
黄氏讪讪的,“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就当没这回事,该干嘛干嘛,亲事暂且缓一缓再说吧。”李珠叹气道。
黄氏听了直皱眉,“可是,瑶儿明年就十六了”
“许多姑娘十七八岁才成亲!您一直急着把大姐嫁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讨厌大姐,想把大姐扫地出门呢!”李珠打断她的话。
女子在二十岁之前还处于发育阶段,过早成亲生育,对婴儿和产妇都不好。
黄氏急了,“你大姐不会以为我想赶她出门吧?”
李瑶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青色的帐子,久久不能入睡。
难过?不存在的,李瑶和吕三郎只见过一次,甚至连吕三郎的脸上有没有麻子都没有看清楚,不过是父母之命罢了。戏文里都说书生靠不住倦意渐渐涌上头,李瑶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李珠费劲唇舌,好不容易把黄氏劝住了,刚端了剩饭要去后院喂鸡,又听见敲门声。李琼屁颠屁颠跑去开门,来人是双碌,说是齐大掌柜请李珠去一趟客来居。
关系到一家人的生计,李珠不敢耽搁,立即跟着双碌走了。
“酒楼人多嘴杂,怕有不长眼的冒犯了姑娘。”双禄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