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
鹿步叔叔伸手从身后抱住我,他悄悄在我耳边说。
“与其你被他充做军妓,还不如”
我忽然觉得胸口一凉,低头看时,一小块亮晃晃的刀尖从我胸口透出来了,刀尖是精炼的,特别锋利,特别白亮,紧接着,有血从伤口处渗出来了。缓缓的,像晕开的红墨汁,在我前绽放。
像花一样,像姐姐绣的牡丹花一样。
“啊!——”
我惊叫一声,坐起来时,脑袋撞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只听砰的一闷声,耳朵里也炸开了。
我被撞得躺回去了。
“你有毛病啊,突然坐起来干什么,哎哟。”
是枸杞小姐的声音。
我捂着头,从手指缝的间隙里看到她也正捂着脑袋,原来我刚才撞到的是她。
“哎哟,痛死我了。”
而且她眼泪都被我撞出来了。
“对不起”
我自己也撞得不轻,躺了半晌,慢慢记起刚才做的噩梦来。
梦中,鹿步叔叔拿刀杀了我,以免我继续受辱。
真的这样就好了。
“从刚才你就一直鬼喊鬼叫的。”
枸杞小姐揉了半天脑门,放下手,把一块湿毛巾扔我脸上:“醒来自己擦脸吧。”
我慢慢撑起身体,我和她同乘在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马车正在缓慢的向前行着,四周帷幕都放下了,但仍然有光亮从缝隙从透进来。
外面已经天亮了?
回忆起昨晚发生的种种事,我内疚得想一头撞死,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无知c任性c愚蠢的缘故,鹿步叔叔才会被雷彻捉住。
雷彻那渣滓利用了我,从捉我来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谋划了这一切。
他残忍榨压所有东鹿国的原住民,逼迫我们反抗,他再镇压,如此周而复始,好满足他那不正常的欲求。枸杞小姐是对的,她警告过我了,我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真是好蠢。”
越想越难受,我好想死,我这样的人活着就是祸害吧!
枸杞小姐正透过缝隙看外面,她直接接过话:“这有什么好蠢的,你才十四岁十四还是十五来着?算了,你只要知道雷彻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他差不多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到处征战了,你要能与他对抗才有鬼了。”
“可你提醒过我的,我没听。”
我几乎哭出来了。
“都是我的错。”
不管怎么找理由,这次都是我害了鹿步叔叔,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脸苟活了,雷彻那混蛋渣滓还留着我干什么?我已经毫无价值了呀。
枸杞小姐还想说点什么,马车摇晃了下,突然停了下来,马蹄声由远至近,最后停在外面,有人敲敲车厢:“枸杞小姐,领主大人让你过去。”
“什么事?”
“不太清楚。”
“我车里有个寻死觅活的人,不管不行。”
“那你带上她一起吧,事不宜迟,大人急着见你。”
我和枸杞面面相觑,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她下了车,把我也接下去了,外面光线有些刺目,我发现我们正在返回驻营城市的途中,刚才来通知枸杞姐姐的是一名铁狼卫,此时,他正骑着马绝尘而去,去到队伍最前端复命了。
我伸长脖子,想知道鹿步叔叔被关押在什么位置,但枸杞小姐提醒到:“别看了,昨晚被捉住的那些人已经让先行的铁狼卫押送回城了,不在这里。”
“这样子。”
我低下头。
“那我可不可以不去,我不想看到那个渣滓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