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爬也要爬到底!我无话可说!”
林婉贞为了当年的诺言,付出太多太多,她怎么能給儿子,说得清,道得明呢?
“好了!到家了,事情就是这样!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看见自家的客厅,亮着灯。林婉贞快走了两步,拿出钥匙开了防盗门,反身将袁明拽进了屋。
母子俩跨进玄关,见袁养军和齐宝根坐在客厅沙发上,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并未注意到他们。
“嘭……”的关门声,两个男人一起,都宁头望了过来……。
“婉贞,你们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这小子还在发酒疯呢?我来教训教训他!”
袁养军拉长着脸,怒目圆睁。他腾地一下,站起来。
他不由分说,三步并做两步,跨到了母子俩面前。他伸手去搂袁明,却被林婉贞挡了回去……。
“没有了!我们只是在葡萄架下,聊了聊天。你别老教训教训的!对儿子耐心点,好不好?”
林婉贞抓住丈夫的那只手,半推半就地将他摁回到沙发上。她真是纳闷,他们父子间怎么了?
她转头朝着袁明和蔼地说:“快去洗一洗,马上睡觉,不能再耽搁了!明天上学该没精神了!”
袁明冲进了卫生间,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与父亲长得那么相像。怎么就不像亲父子呢?……
“婉贞啊!给你说个好消息。袁英体检通过了,他如果高考文化课过关,就可以上航校,当飞行员了。”
这时,袁养军眉开眼笑地望着妻子,乐淘淘地说着话,像吃了开心果一样。
他与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脸比书翻得还快。林婉贞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很不情愿地想,他可是在说一个旁人之子,怎么能那么高兴呐?对自己亲生的儿子,那态度是恨铁不成钢吗?
“哦,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那好啊!齐叔,养军,咱们可要庆贺一下!”
她眼一眯,两嘴角翘起,挤出来一脸笑容,接着丈夫的话,有点夸张地大声说。
“袁干部!林大夫!大恩不言谢!俄没啥说的咧!你们受俄,老汉一拜!俄来生来世报道你们!”
齐宝根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老泪纵横,黑红的脸憋成了黑紫色。他说着就势跪在地上……。
“齐叔!使不得!贵贱使不得啊!这样,我们会折寿的。再说,孩子们都在家呢!影响多不好!”
齐宝根正要磕头,腰还没弯下去。袁养军一把捞住他的胳膊,把他搀扶起来,坐到沙发上。
“我们只是供养他而已!这种先天的身体条件,是遗传基因决定的。这是没办法感谢我们的!”
林婉贞再也不忍心,接受齐叔的跪拜了。她望着齐叔花白的头发,赶紧解释其中的道理。
“就是,就是啊!在这方面,婉贞,比我懂得多!身体条件是怎么努力都努力不来的!”
袁养军害怕齐叔再有所行动,他已经招架不住了。他连忙随声附和妻子的话。
齐宝根似乎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他那满是皱纹,还挂着泪水的脸,笑开了花……。
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笑得那么舒心,畅快,无拘无束。像小孩子吃了糖果,甜到心底的笑容。
“我们打算等高考结束,下了招生通知。你就把娃儿接回去。该到了,让他认亲妈的时候了!”
袁养军压低嗓音,拂在齐叔的耳朵边,小声地说。林婉贞听着丈夫的话,诚恳地向齐叔点了点头……。
“诶!诶……!俄早就盼着咧!俄可怜的女子,头发也开始发白咧!她终于盼到这一天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