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你这就要走了?”无尘拽着世民的衣袖不撒手,小嘴儿嘟得能挂个醋瓶子。
世民抱起无尘,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巴掌大的玉佩,上雕着九条龙,栩栩如生像是活了一般。无尘接过九龙佩,白白嫩嫩的小手儿攥着细细的红丝绳,瞪着那上雕的九龙:“二哥哥,这龙在动!”
世民取过九龙佩挂在无尘颈上:“这可是一位得道的神仙给我的!宝贝着呢,送你了!以后看见这九龙佩就跟看见二哥哥是一样的。”
无尘抱着世民的颈子,窝在世民怀里:“无尘不舍得二哥哥。”
世民轻轻抚了抚无尘的小脸儿:“二哥哥也舍不得小无尘呐,不过我要去东海接我姐姐,要不我也能在洛阳多待些时日。”无尘一听到东海二字,心里突然被震了一下,针扎似的疼。
世民看着无尘突然煞白的小脸儿,惊道:“无尘,怎么了?”无尘摸了摸心口,刚才的疼痛似乎是一阵梦,摇了摇头:“没事儿。”
世民将无尘交到无忌手中:“无尘面色难看的紧,回头赶紧找个大夫给她看看。”无忌也吃了一惊,怀抱着无尘,点头称是:“二哥,那我们就不远送了,有空一定要常来洛阳!”
世民随着建成朝门口长孙晟并长孙夫人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道了扰告了辞,翻身上马,扭头看了看无尘与无忌:“后会有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在东海有一座方圆十余里的小岛,这小岛甚是古怪,遍地的桃花四季不谢,风过落花缤纷零如雨,好一派世间难寻的无双景致。桃花树下两道青色身影,紧紧相随。
“清儿,十年之期已到,你家里人估计已在东海之滨等着了,回去吧。”敖绍舞动手中的青芒剑,划出道道寒光。清儿痴迷地看着那翻飞的青色身影,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自己已然从一个不懂人事的小姑娘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从嫉恨那个把她从家里掳走的青衫少年到慢慢将那一抹青色深深刻在心底。
“师父···”清儿搅弄着衣角,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敖绍收了青芒,转身到清儿身边:“终于能回家了,怎么还不高兴了?刚来那阵儿你不天天闹着要回去”敖绍揉了揉清儿的头发,小丫头长大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清儿忆起十年前初到小岛时的荒唐事儿,不由面泛红云。“清儿舍不得师父!”清儿直愣愣地看着眼前人,是他,教她法术,教她舞剑,教她诗词,教她音律,教她兵法···他是一个完美的师父,可是她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徒弟!她爱上了那个她最不该妄想的人!他就像是个谜,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不知道他要归于何处,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不知道···清儿曾经问过他,可是他总是一笑带过。
敖绍一脸的温柔:“傻丫头。”十年的光阴,因为多了这个小丫头,不再只有苦苦的清冷和煎熬,而多了几分的温暖与欢乐。敖绍打开随身锦囊,祭出一架古琴,轻轻拨弄琴弦,龙啸凤吟的琴音随之而出散向四周,“咔”满岛的桃树全被拦腰砍断。敖绍将古琴递给清儿:“清儿,这把古琴名唤香刃,以琴音为刃,似柔实刚,也算的上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今日为师将它赠与你,保身足够了!”
清儿接过香刃,眼看着相伴十年的桃林化作一堆枯枝,再玄妙的美景终究还是逃不过烟消云散的命运!清儿长叹一口气,屈身下跪,朝敖绍行了个大礼:“徒儿拜别师父!师父保重!”
敖绍随手接住一片桃花,往海中一掷,那指头大小的桃花瓣慢慢长大,足有一长见方俨然一条小小的船儿:“去吧!”
清儿抱起香刃,轻点脚尖腾身入海,随着那桃瓣飘向远方,微启朱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声音极轻,轻得就连她自己尚且听不清楚。敖绍静静立在海边,看着清儿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星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