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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淮这一不小心惹哭了末竹,顿时是慌了手脚,俯下身子,举袖帮她擦泪,哄道:“快别哭了,我真是和你说笑的。”不由地心头阵阵叫屈,暗忖道:“平日里与司马陵吵得天翻地覆都面不更色的,我不过随口说句玩笑话,竟哭的天塌下来似的,当真女儿心海底针。”

    末竹揉了揉泪眼,抽噎道:“臭姜淮,我怕你真正娶了姑娘回来,这宅子又不是小末竹的容身之所了。”

    姜淮听完,双目中涌起柔情,似一江化不开的沧水,沉声说道:“有件事儿忘了要告诉你,我从前走南闯北地帮人看风水,在外多少天都不会惦记着何时才能回城,这番去了南洲,不知怎地,总想着你一人在家,心中十分挂念,连夜赶回来得知你险些惹来杀生大祸,到现在都觉得后怕。”他稍稍顿了顿,“末竹呵,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一时半会我与你也说不明白,但你要记得,于我而言,再无人比你更重,因此无论以后发生甚么变更,我都不会再让你流落街头,知道么?”

    那醇绵的酒香从姜淮一张一合的唇齿间飘绕出来,末竹听得几乎醉了,一时忘了所有伤心事,轻声问道:“这么说,姜淮你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小末竹的了?”姜淮失声一笑,抬手刮了刮她小巧可爱的鼻梁,道:“你是打哪听来得甚么生生世世?”他就这般笑着,目光盈盈温润,“以后我不与你再开这些玩笑了,才说几句,就把你说哭了。”

    末竹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问道:“你惹哭了我,怎么还一副高兴的模样?”

    姜淮直起身来,笑答:“我自有我高兴的理由,偏不告诉你。”他心情似是大好起来,又喝了几碗酒,醺醺翻身上榻,似无虑的孩童一般倒头睡去,不过一会,轻鼾声起,大抵是连夜赶路赶得乏困了。末竹走到床前拉起薄被轻轻帮姜淮盖上,却突地被他抓住了手,听他喃喃念道:“小末竹,你可要平平安安地别再出甚么事……”

    末竹刹那小脸一热,慌忙挣脱开来。

    姜淮手里一空,翻个身不再有任何动静,这一觉从晌午睡起,一直睡到天黑月升,末竹洗脸就寝,他都没有醒来,偶尔含糊念叨几句不着边际的梦话。

    末竹枕着手背,躺在榻上望着窗棂外那轮朦胧的春月,风移枝动,影影绰绰,她细细把姜淮的话又回想了一遍,心道:“这臭姜淮到底是酒后醉言胡说八道,还是真正地肺腑之话?”不觉睡意袭来,打了几个哈欠,阖眼睡去。

    深夜的青岭,只有天光洞洞地倾泻下来,间或夹杂着道不出名字的唧唧虫鸣,衬得周遭愈加寂静。

    宅子后不远的崇山中央,有一片宽阔的竹林,被月色笼着。

    那竹林中,隐约立着两人,着青衫的一个正是冷云刃,另一黑衣人戴着与他相差无几的银质鬼面,负手望月。冷云刃沉默一阵,说道:“这回我单枪匹马贸然行动,险些丢了性命,你要打要骂我毫无怨言。”黑衣人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那轮冷月,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鬼面匪最忌讳甚么?”

    冷云刃的面目掩在面具之下,不过眼中愧色一闪,答道:“感情用事。”

    黑衣人笑一声,道:“我以为你早就把这事给忘记了。我们是匪,知县东篱是兵,他的女儿就算是仙女下凡,你也应当断了对她的念头。”冷云刃吁出一口长气,道:“东叶心不久后便要远嫁夷溯,这一去,怕是没机会再见,我不过想去见她最后一面罢了。”黑衣人道:“见着了又如何,见不着又如何?只要一碰上与她有关的事,你就阵脚大乱,这次竟暴露行踪,我们一干兄弟,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应当明白,稍有闪失,会牵累多少人?”

    一阵风从竹林间掠过,吹得竹叶沙沙阵响。

    冷云刃说:“以后我不会再犯。”黑衣人回过身来,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向来心性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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