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九。
初夏的季节,正是风光最好的时段。
阳光正好,不燥,不寒,几许新芽还泛着令人惊艳的翠绿。
汴京十里亭外,司马云淡笑着看着辛羸,轻轻的将辛羸衣衫褶皱的地方抚平。
“十一郎,怎么又要出去?我这才刚刚有空,不用再呆在皇宫里面了。”司马云面色惆怅,她有些讨厌皇宫冷清的感觉,人人都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活着就是在争权夺利,冷冰冰的。
最痛苦的,莫过于那连着七天好不歇息的跪哭先皇了,真真是让人感觉,这辈子的眼泪都被哭干净了。
辛羸轻笑,缓缓的探手,帮司马云捋开垂落耳间的发丝:“必须得去的,这很重要。”
司马云笑了笑,眼眸里满是不舍和眷恋:“那,一路珍重!”
“恩,你也保重!”辛羸淡然点头。
正在此时,司马云猛地扑到了辛羸的怀里,小嘴张开,细密的牙齿,狠狠的咬住辛羸的脖子,越来越用力。
辛羸忍着痛,一点也没有喊痛,这是他教司马云玩的东西,咬一口就代表刻下了章子,就像画师画完画作,在画作上留下私章,就代表,那副画是他的!
一样的道理,咬上一口,刻下痕迹,就代表,辛羸是司马云的!
司马云慢慢的松开了嘴,小脑袋退回来一些,红红的眼眶看着辛羸:“这次,你怎么不喊痛?”
“因为,虽然痛,但是,心里很开心。”辛羸轻笑着。
司马云嗔怒:“保重!我走了!”
“恩,保重!”辛羸要转身离开。
司马云摇头:“我先走,你看着我的背影消失了,再走!”
“好!”辛羸点头,心里却隐隐约约觉得,司马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想着这些,辛羸内心有些愧疚。
司马云轻笑着转身,一步一步的走远,五步后,笑着回头,看了辛羸一眼,然后继续转身,又五步,又回头。
直到穿过小山坡,回头再也看不见辛羸的时候,司马云红彤彤的眼眶才缓缓的流出眼泪。
还以为,早就在哭先皇的时候,流干了泪水呢。
真是个傻子!难道你就没想过,整整二十多年的时间,影卫军被整整压了二十多年,难道皇族就没有趁机发展一些反制手段出来?!
司马云淡然笑着,转身缓缓的朝着皇宫走去。
所幸,皇族反制影卫军的手段,一向是由女子负责的,而她恰好负责了一部分,恰好是她负责的那一部分发现了影卫军汇聚大名府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压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两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司马云端坐在桌案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十一郎,到底还顺利么?
应该还顺利的吧,可是,总是担心他出事……毕竟,天策又不是全部都交给她来掌控的,甚至于,她当初之所以能掌控一部分,也是因为父亲怜惜她,也是因为,皇祖父怜惜她。
也不知道,十一郎到底怎么样了!
不停的猜猜猜。
司马云起身,取出三枚铜钱,按照文王卦的方法卜卦,六次起卦,卦象落定,火风鼎……
连续五卦,吉凶祸福都有。
忍不住担心,心底全是担惊受怕。
再卜一卦!
卦象落定,是地天泰,上上大吉的卦象!
司马云心底一阵欣喜,可思来想去,眉头又渐渐皱起来,纵然是上上大吉的卦象,却还是放不下对辛羸的担忧。
也就是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赵曙缓缓的走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司马云迅速起身。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