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不敢,是欧阳相公谬赞了。”
“非是谬赞,名副其实得很。”仁宗皇帝轻笑起来:“午间,我让人查了你,西园辛十一,只有香如故,莫问楼物是人非事事休,还有那所谓的歌词,另外,你那一句打人用砖乎,更是深得朕心!”
啊?
辛羸满脸诧异,总感觉这皇帝跟自己想象中的皇帝不太一样啊。
“你父亲三年前战死,如今你也快及冠了,承袭你父亲职位如何?!”仁宗语气低沉了下来。
辛羸摇头:“多谢陛下厚爱!”
“为何?”
辛羸略微打了个腹稿,便开口道:“家父之职位,可是承袭而来?”
“不是!”仁宗摇头。
“那我也不愿承袭。”辛羸笑着开口:“男儿当自强,辛羸愿东华门外唱名。以进士出身换取官位。”
“男儿当自强?好,好!”仁宗皇帝捋了捋胡须:“永叔(欧阳修的表字)说你常有奇言惊人,朕还不信,今日一见,却是不得不信。”
“既如此,你便去准备科举就是,若能中进士,朕赐你丹书铁券!”仁宗挥手道。
丹书铁券?!
这尼玛,考中进士就有?!这丹书铁券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而且,这种东西,你给多了,老子会怀疑它到底能不能免死的。。。
仁宗忽然起身,低声道:“朕四十二载为天子,对不起很多人,尤其范仲淹、狄青,还有你父亲辛栩。”
辛羸莫名其妙。
仁宗却接着道:“百年来,自从太宗开始,赵家对不起辛家实在太多。辛蘖对赵家不满,朕也知晓。”
辛羸陡然一惊,额头上开始冒汗。
北宋不管再怎么开明,不管再怎么依法治国,依然是皇权至上啊!
辛蘖那番言语居然被皇帝知道了?那特么辛家会不会当反贼给灭了?
“别担心,辛家本就有丹书铁券在。”说道这儿,仁宗陡然抬头:“你若中进士,朕便再赐你辛家一份丹书铁券,而朕要的,是辛家、是影卫军,永远保我大宋。你,能做到么?!”
辛羸神情大乱,皇帝这么明说,分明是在敲打辛家啊!
“辛十一必然如此,必学范六丈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甚好!”仁宗点了点头,这才缓慢开口:“记住你今日所言。”
“辛十一必刻骨铭心,永不敢违背!”辛羸直接就表态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这老皇帝和邻家老头儿有什么区别!
邻家老头儿只有和蔼,皇帝老儿可还捏着你身家性命呐!
“八月,朕会开制科,你且来试试,前年苏子瞻拿了第三等,被誉为百年第一,你也试试。与苏子瞻比比,看谁更厉害些。”仁宗饶有兴趣的说道。
汗!还八月呢?不出意外的话,三月您老就见太祖去了。
当然,这话可不能说。
“辛羸必然竭尽全力。”说道这儿,辛羸感觉皇帝似乎也没有多计较的意思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不知足球之事?”
“不急!”仁宗皇帝淡然开口。
看来是没戏了!
辛羸暗自可惜,那么好的推广机会啊。
“若无事,你便先回罢。”皇帝挥了挥手,显得有些疲惫。
辛羸弯腰行礼:“小人告退。”
出了垂拱殿,辛羸只觉得后背已经一片冰凉,却是汗水湿透之后,又冷了下来。
玛德,能当皇帝的人果然都不简单啊,而且,这仁宗皇帝还是个难得的明君!
另外,那晚辛蘖说的话,怎么会被皇帝知道呢?影卫军里面有皇帝安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