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为土部拉人才了?”纪赏本来性格也是不拘小节的,对他十分有好感,便说道,“即使不在一个部,我总觉得和元亮兄投缘,同门之谊也不会浅的。”
”你说的对!“少年扶了扶身上背着的箭袋,小跑着离开。他寻思着,再过几个月,就是惊蛰了。万物出乎震,震为雷,蛰虫惊而出走矣,那时候是个妖魔鬼怪出没的日子。今年他也要组队下山历练,不如多拉些人,也安全些。
两人一路向人迹罕至处走去,来到了一座山洞前。“我就不进去了。这里除了刚来书院的时候可以进去,其余时候都是禁地。”熊思邈停下了步伐,“你顺着走,石鼓会指引你找到它的。”
纪赐点头。
溶洞入口很小,需要弓着身子。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了很久,他凭直觉往水声的方向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慢慢远处有了光线,潺潺水声似乎就在不远了。他一路过来手贴着光滑的石墙,此时突然觉得石墙似乎有些凹凸不平,借着微弱的光线,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映入眼前,“太史庸到此一游。”他有些好奇,想着墙上也许还有什么痕迹。摸索了一会,又发现了一些凹痕。“楼弦生小人。”纪赏慢慢念道。这几个字似乎要比之前的字更新一点,不过这里不常有人来,也推断不出其他的了。
溶洞仿佛通天,他扬起头,发现阳光来自不知几百丈高的洞口。照到地面时已经很黑了,不过因为下面立着一座四十几尺的汉白玉华表,光线反射显得明亮。华表立在水中,大约十几尺高。方形底座,顶上有一承露盘,代表天圆地方。水下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他凑近一看,发现是整整齐齐一排一排的泥土人俑。水下看不到华表的底,像是连着地狱。放在这里似乎是要镇着什么东西。
相传上古时期尧立木牌于交通要道,让人书写谏言,如今没了这个作用,渐渐衍变成了华表。
“真是圣洁。”纪赐突然又想起了父亲,“明明是污秽的东西,还偏偏要用最是无暇的汉白玉。无数人的冤屈,尸体都看不见,”他一个跳跃,跃过水池,想爬上华表。奈何华表高耸光滑,并不容易,不过几尺的高度,他就滑了下来。纪赏看看四周,见洞穴的内壁比较粗糙,还有藤蔓。便开始攀爬粗糙的石岩。他轻功不错,大约到十几丈时借力,飞跃到了华表上。手指已经磨出了血,他龙飞凤舞般地写了个大大的“冤。”
刚滑下来正准备仰头看自己的杰作时,所有笔画变得越来越浅,然后消失,不留下一点痕迹。刚才短暂的恶作剧带来的快感化作了彻骨的寒意。没有法术,就连冤屈都留不了。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记得。
纪赐握紧了拳头,这才看到了眼前的石鼓,非常不起眼。周围刻了一圈铭文,他觉得似曾相识,但自己没有可能见过这些文字吧?石鼓静静地,没有熊思邈所说的发出鼓声,似乎不知道该把他放到哪个部。
此时一阵冷风飘过他的后背,一个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恨不恨这一切,你的父亲尸骨未寒,满腔不甘,
“你是谁?”纪赐有些警惕
“我就是你。”
“王八羔子,小爷我还是你爹呢。“纪赐方才被这个华表折腾得有些恼火,他不怕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在华表这个圣物附近出现,便有些不爽。
“呵,”那声音嗤笑。
纪赐没理这个声音,眼神盯着水下的泥人,以为是其中的哪个收了天地精华,学了人话。
“这些是女娲造人时剩下的泥土。”声音继续说道,并不是来自水下,音调也不像人能发出的。“大善便有大恶之人相对。神仙对鬼怪,而人类,因为取泥土所造,本身就带着恶气,又收山水灵气沾染了善,如此人气中有善有恶,平衡阴阳。而你,又带有有几分善恶?”
“我父亲勤勤恳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