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病房门外:“是不是我丈夫把我女儿带来了?你们是我女儿的朋友吗?”
冰语冷笑地回答:“你和你丈夫抛弃你们的女儿这么多年,你觉得现在还有脸见她?”
原本,可乐满脸兴奋的表情,当下却是吃惊地一愣:“怎么?豆豆不肯见我?”
冰语努力压制住心底的那份悲悯和难过:“是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女儿与你的丈夫了。”
“为什么?”
“因为刁离不仅杀死了你丈夫,还杀死了你们唯一的孩子。”
冰语永远记得可乐在听到这句话时的那副表情——仿佛自己正拿着刁离的那把匕首,毫不客气地捅入进了女人的心口。
但冰语没有心怀同情,而是转身离开了病房,忆眼紧步跟了出来。与此同时,病房里悲怆出一汪啼血的哭腔,听不出忏悔亦或自责,却是让人感到了动容。
“你这也太残忍了吧!”忆眼大步追上了冰语。
“这是他们夫妻俩罪有应得!只是可怜了豆豆。”冰语在说这话时显得很冷酷,甚至有些苍凉,蓦然回过眼神,逼得忆眼竟是不自觉地后退。
眼见对方那副过于成熟且凛冽的状态,这让忆眼愈加相信在女孩的身上必是曾经发生过超越了其年龄的故事,但这故事是否与他有关,忆眼自是不得而知真相。
“我理解你的这份气恼,毕竟薛豆豆跟你是同龄人,她的遭遇会让你感同身受,更是心生同情。”
“看来——”冰语并没有否认,而是叹出了口气:“有时候,善良也是一种过错,被罪恶之人加以利用,就成为了罪恶的牺牲品。”
“冰语,你这番总结太悲观了。毕竟,像薛豆豆所拥有那样的双亲是极少数,大多数的人们都是平凡而善良。我们不能因为一个独特的个案,就丧失了人类最基本,也是最为纯真的信念与信仰。”
冰语则是一脸不屑的神情:“尊敬的回忆师,你还真是生性乐观啊!”
两人从住院部走出,已经雨过天晴,冰语闭上眼睛,开心地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并用双手迎接拥抱向太阳。
“哎呀!天气真好啊!”
忆眼望向冰语这副孩子气般的慵懒,因受其感染,面带微笑道:“接下来想干吗?”
“我想去福利院看看薛爷爷。我想知道他到底是真得了老年痴呆症,还是为了将刁离绳之以法而在装病。”
“但刁离已经被绳之以法,这还重要吗?”
“也是!”冰语认真地点了点头:“薛爷爷遭遇了这么多的不幸,那就不去打搅他的晚年生活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两人正说着话,天英不知道是从哪儿飞来,高傲地停站在忆眼的肩头,发出打嗝一般咕咕的叫声。
冰语爱抚角雕的羽毛道:“天英,田鼠吃饱了吧?正好——我肚子也饿了,走,我们去吃晚饭。”
“咦!”忆眼奇怪地回答:“去吃晚饭不是应该叫上我吗?”
冰语面冲自己的老板则是一脸的嫌弃:“是天英救的我,又不是你的功劳!”
“这怎么不是我的功劳?”忆眼抚摸着肩头上的宠物:“天英是我的爱宠,还不是我发号的指令。”
“我不管!我只是看到天英救我。”
“嘿!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蛮横不讲理呀!”忆眼露出一脸狡黠的笑容:“但你的饭票还在我这儿呢!”
“你这个坏老板快给我饭票。”
“不给!我就让你今天晚上饿肚子。”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
斜斜的夕阳下,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孩嘻嘻哈哈地朝着落日的方向奔跑,彼此间相互追逐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