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儿!”
夜色浓墨般笼罩着整座后山,幸而天英睁大一双慧眼独具,带着忆眼与逢慈来到那座破败了的庙宇。两人探头小心地往大殿内那么一瞧,冰语和秃头男子面对面地席地而坐,居然谈起心来。
突然,逢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本能地捂护住衣角,但大可不必如此紧张,话机早就被调成了震动,屏幕显示是高翔的来电,逢慈走到一旁接听。
“队长,绑匪发给我们的那个账户是一家自定义银行的自定义账号。”
逢慈将声息压到了最低:“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犯罪分子在网上的某个节点建立起了一个虚拟的电子银行,并且在这个自定义的虚拟银行内,自由设置了一个自定义的账户,一旦有人往这个自定义的账户汇款,它就像一个黑洞般吞噬掉资金来源,从而自爆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根本就查找不到帐号背后的蛛丝马迹。”
“这么说来,也查找不到资金的流向了?”
“对!”电话那头传来非常遗憾的回答:“查找不到!”
“还真是玩高科技呀!”逢慈咬牙切齿地发布命令道:“为确保人质安全,先按照嫌犯的要求,务必将赎金准备好。”
“好的!”
忆眼正在观察大殿里的发生,眼见逢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一脸生气的表情,自是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逢慈望着大殿里的秃头男子,口气恶生生道:“绑匪还真是狡猾啊!总之,我们警方查找不到嫌犯帐号的任何信息来源。”
忆眼却是淡淡地微笑:“但再狡猾——我们不是也已经通过天英,找到了他的行踪。”
于是,两人一起朝往殿内的发生望去。
冰语的脸上流动着冷静与安稳,尽管她没有哭,但那冷静粼粼着一抹悲天悯人:“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个女孩?”
“如此看来,此时此刻的你跟她倒是挺像。”秃头男子一脸认真地玩味着冰语所喷发而出的愤怒之情,甚至这个嫌犯闭合上他那双肿泡的眼睛,正无比贪婪地嗅着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
冰语身裹浴袍,头发已经干了,却是散发出愈加诱人的沐浴体香。
“我问你为什么杀了她?”冰语努力地克制住心底的厌恶和恐惧,那是忆眼第一次看到女孩如此认真且愤怒的表情,不同于平日里的大大咧咧与嬉笑怒骂。
虽然冰语没有与活着的薛豆豆成为朋友,两个女孩不仅素昧平生,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但她因看过薛豆豆的相片,原本宛如鲜花一般的生命,却是化成了银杏树下的一捧泥土,这自是让她感到无比心痛与伤感。
岂料,冰语这番痛苦压抑的表情,刺激了秃头男子隐藏在其内心深处的那份快感,竟是滔滔不绝地讲述开来:“这还要跟我和他父亲的关系说起。”
冰语不动声色,从而透露出一股超越了其外在年龄的老道与内敛,耐心听闻秃头男子继续洋洋得意地嚣张和无耻道:“恐怕,你已经知道她父亲的名字叫薛晓波了吧?……既然我们以这种方式相识一场,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吧?……我叫刁离。”
逢慈因竖耳倾听,口齿轻叹了一声:“果然——”
“怎么?”忆眼则是一脸紧张地望向身边的这位“临时战友”。
逢慈低声回答:“我们曾经调查过薛晓波的社会关系,在他高中时代——有个同学就叫刁离。”
“怎么?这个刁离怎么了?”
逢慈没有回答,两人的目光如钟摆般望向视线的中心,刁离开始讲述他和薛晓波共同的故事。
“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年轻啊!就如同站在宇宙的中心,无所畏惧。”
在秃头男子诗意化的讲述中,我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