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和李娟带着她的舅舅,舅妈,急冲冲地赶往事发当地的派出所报案。
记录完案情后,那位片警也一筹莫展。他摊开双手地对我们说。这样的案子太多了,有时一天能接到好几起。您看,这样成不成,你们到四处找找,打听一下,或许有个线索。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就赶紧通知我们一声。
我在这里先给你们备个案,放在这儿存着。一旦破了别的案子时,也许能把这个案子带出来。
说完,又处理下一个案子。
走出派出所的门外,脚下就像没了跟似的,这么大的一个活人说没就没了,仿佛像在这个世界上被蒸发掉了。
路旁又有几个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人向这里涌来。看来也是报案。
李娟搀扶着她的舅妈,一脸茫然地望着我,她的舅妈披头散发倚在铁栏边。他的舅舅食指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烟蒂对我说,想想辙吧。咱姑爷,再晚了你这个亲妹妹就完了。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想起来的人还是李警官。尽管上次三麦那件事儿,他没有帮上忙。可现在是饥不择食,忙不择路的时候。
接通了电话,突然传出来李警官不紧不慢c阴阳怪气的调侃,呵呵,兄弟,听说你和那个龚雪梅搞上了,那可是个女老板啊。哪天请我戳一顿。厉害呀!英雄救美啊,哈哈!恭贺!恭贺!
我赶紧侧过身子,看了一眼李娟,恰好,她全神贯注地瞅着那边几打架的人。
我说兄弟,我有正经的事情还要求你,你看看能不能再帮我一把,我的女朋友的妹妹失踪了。对方又笑了,是龚雪梅的妹妹吗?没听说她有过妹妹啊。
我说别瞎扯了,是我女朋友李娟的表妹,昨天晚上被人拐走了,对方“哦”了一声,似乎严肃了起来。
他让我慢慢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李警官恢复他惯常语气说,你知道那个拐骗人的小子叫什么名字吗?我说听李娟说过好像叫着小柱子,她小妹曾经向她说过。姓李,大名吗——对了,叫李奇。
李警官让我把手机交给派出所的户籍,让接电话。
那个门口的那个女户籍,满脸堆笑地听着传来的话音说,甭客气,李警官,吩咐一声就是了,这事儿好办。让他们等等,我查一下再说。
女户籍马上打开了电脑,查询了一下,全市共有六百八十九个叫李奇的,最大九十一岁,女性;最小的才几个月,是个男婴。
我们几个人把伸长的脖子又都缩回来,这可怎么办呢?
女户籍又问了一下李奇大致的年龄,还有大致居住的范围。
李娟说,听小妹讲过,好像说那个男孩经常从胡岭区打车过来。
户籍又一次进行筛选,在胡岭区查出四十二个叫李奇的,在刨除三十六个叫李奇的女性外,最后,只剩下这六个男的,年纪都在二十左右岁。
最后,户籍把这六个男孩的住址,都打出来了说,呶,都在这儿呢。
我再次向李警官打了一个电话。向他咨询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李警官沉吟一下说,你就到胡岭区公安分局找治安科姓刘的科长,就说你是市局刑警队支队的新来的,说是我叫你去的,让他们配合调查案情,有事我兜着,我现在正忙的脱不开身再有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出现了忙音。
李娟的舅舅当即招手拦截了一辆出租车,拽着我手说,还等什么,快走吧。能寻一条路就算一条路。去找就比等着强,这都快把人急死了,你妹妹是死是活也得让我见见呀。说着,搀扶着舅妈率先专进出租车内。
随后,我和李娟也跟着上车。
驱车赶往胡岭区,一路高坡,一路颠簸而去。
到了胡岭区公安分局的治安科,接待的是一个个子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