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维病了,病的即奇怪又严重。
奇怪是因为他只在晚上犯病,白天却跟正常孩子差不多,除了早上还能想起些微晚上的事,但到了中午便会忘得一干二净,下午却还能正常去学堂。
而严重的原因则是,无论晚上她娘如何看着他,如何绑着他,他都能离开自己房间跑到外面去,好的情况下是跑去院子里呆站着,但更多的时候则是出了家门在外整夜的游荡一一如同孤魂野鬼般。
每每看到儿子这样,小维娘都心疼的恨不得把心挖出来。
但也正因为小维病了,所以他才不知道包长山家如今发生了什么事。
自那日韩子旭他爹离开去了包长山家,先是二话不说把他家打砸一番,接着便仗着人多强行把包长山带去了他们家,让这个十岁的孩子跪在他儿子韩子旭床前
包长山的爹娘都是老实人,又因为在此地没亲人,招惹不起人口众多的韩家人,因此只能苦苦在韩老大家门外哀求。
但韩老大却并不为之所动,他扬言说,他儿子韩子旭一天不醒,包长山就要在他家跪一天,两天不醒就跪两天,总之一定要跪到他儿子醒过来。
而说来也怪,即便小维伤了韩子旭不该伤的地方,但毕竟刀就这么大,能扎出的伤口实在有限,按理说是不该昏迷这么久而不醒来的。
至于包长山,这孩子也怪,从韩家人到他家打砸,再到带他至韩子旭床前下跪,他竟然连惊讶和一句反驳的的话都没有。整整两天都只是低头老实跪在韩子旭床前,期间韩子旭他娘给他些馒头和清水,也只是接过吃了继续跪。
在韩家待的时间长了,韩子旭他娘便有些不忍。
这天看包长山吃完一个馒头,便问他,“到底因为什么事情非得要动刀?怎么说你和子旭都是同窗,有话不能好好说?”
包长山抬头,闷声闷气却又不失礼貌道,“韩大娘,伤了韩子旭是我的错,但这事确实不赖我。我借了小维的刀本来想还给他,可韩子旭非要让我交给他,我没同意,他就脱了裤子向我撒尿,我躲的时候不小心扎上了“
这个混小子!
自己儿子什么样韩子旭他娘还是非常清楚的,从小到大几乎十次打架有九次是他先招惹别人的,只不过因为身体长的壮,力气大,所以鲜少会吃亏。
但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打别人打的多了终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打。
”韩大娘,昨天我听大夫跟你们说,韩子旭的伤不重,可为什么还是不醒呢?“
伤是不重,小鸟也能恢复,但扎中的其中一个蛋蛋想要复原有点难。可这又能怪谁呢?难道也让人家包长山同样赔上一个小蛋蛋?
就算韩子旭他爹想这么做,他娘也不会同意的。
”是啊,伤口都快结痂了,可他为什么还不醒?“对于这一点,韩子旭他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包长山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韩子旭,就这么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睡着了。然而距离如此之近的包长山却感到他这位同窗身上的人气似乎越来越少了。
人气怎么会越来越少呢?而我为什么又能感觉到?
与此同时,韩子旭的二婶来家里看望时,跟他娘提起了小维的事。这话听在包长山耳中便很是惊讶。
那天放学后他恰好目睹了韩子旭在小维面前撒尿,也看到小维拔出刀扎向韩子旭,之后便撞在一起倒在地上,再然后小维爬起身仓皇跑走了
然后
包长山这时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事,他们俩在胡同里打架时他好像隐约看到拐角处有个影子,因其被风吹起的黑色衣角时不时露出来,所以包长山曾不经意间瞥过两眼。
其实拐角处有人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但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