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明姬是一头雾水,这刺客大摇大摆的走了?不是来行刺她的?太不专业了吧?
“阿大,把那劳什子丢炭炉里烧了”,明姬觉得一群刺客兴师动众的前来送信,这事怎么看都是个坑
阿大有些为难,喊了句“四殿下”,毕竟这信是送给慕容恪的,作为下人他不能跟着郡主胡来
“拆开它”,慕容恪轻飘飘吐出三个字后进屋
阿大拿起削羊肉的小刀在衣袖上擦拭了两下,刮开火漆封印
明姬制止说:“阿大,小心信纸上有毒”
阿大看了看自己双手,手上并无伤口摇头说“不怕”,拆开后取出张纸交给慕容恪
“写了什么?”明姬凑过头挤在慕容恪身前看,奈何汉字对她来说是有字天书
阿大自觉躲远远的,他是明姬的奴隶连主人都不会的事他又怎会
洁白无瑕的宣纸上只有一句话:郡主和亲,晋国与氐族结秦晋之好,落笔:疏影
这歪歪扭扭如蚯蚓行路的字迹慕容恪很熟悉,汉人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习字那是氏家大族才有财力请人教习女郎,一般人家是没这能力的
初入明月楼时,他惊艳疏影的才情,却也惊讶她不识字,闲暇之余也曾教她写字,奈何疏影对纸笔无感,每次都拿你会不就行了来搪塞
郡主和亲?皇家舍不得把自家公主远嫁番邦,通常都会在皇室旁室挑选女子代替,比如汉朝远嫁乌孙的细君公主
西晋八王之乱弄的司马家人丁凋敝,那慕容恪蓦地站起一拳打在桌上:“安宁郡主”
“我进城一趟,阿大看好郡主”
“阿哥城门都关了,你打算在城墙边冻一夜?”明姬好言提醒,“冻病了反而误事”
至从王敦叛乱后,建康的守夜宵禁军巡查的更严厉,城楼上三人一组十步一哨想翻墙偷入几乎不可能
“我去睡了”,明姬打着哈欠回屋拥紧被子睡觉,她相信今夜阿哥是不会走的
明姬醒来时慕容恪早已不在,阿大坐在门槛上手里把玩着匕首
“阿大,你没跟着去?”
“四殿下让我留下保护郡主”
明姬啪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个笨蛋,他故意支开你也不懂”
明姬也在门槛上坐下来,单手撑着下巴说:“阿大,之前咱们抓琅琊王妃弄错人,阿哥心尖上驻足那人肯定是这个郡主,你赶紧的进城打听打听”
来晋国大半年明姬算是明白,要想把慕容恪带回大燕必定的带上他钟情的女人
阿大向来对明姬言听计从,得了吩咐便去建康
一夜大雪,建康各处房檐都披麻戴孝披着一层白雪,街上行人很少,东西集市空荡荡没有往日的热闹景象,建康透着股悲悯之气
慕容恪抄近道去了郡主府,大门紧闭院内枯枝积雪一派颓唐,他晃悠了一圈确定无人才离去
本想去琅琊王府,走着走着却来到秦淮河畔,画舫有序地停靠在河面,没有夜晚灯红酒绿丝竹悠悠的缠绵
岸边茶铺老板正指挥伙计收拾桌凳
“店家,今儿不做生意?”
店主打量着慕容恪,高鼻深目一看就是胡人,相较于蛮夷匪子满脸络腮胡相貌粗狂,眼前这人略显文雅,着汉服说汉话也顺溜应该是来往的客商
晋朝以貌取人风气严重,长的好得多少有些忧待,店主从柜台上提过茶壶倒了茶招呼他坐,自个也顺势坐下唠嗑
“小兄弟一看就是买卖人”
慕容恪应声点头,恭维道:“店家好眼力,我是西域商人,来建康采买丝绸绵帛药材等混口饭吃”
“我就说嘛”,店主一拍大腿,“你来的不巧昨日天子薨逝,城内商贾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