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王氏府邸才几天功夫,感觉我是把上下左右有头有脸的人都莫名地得罪完了,我让翠儿询问了谢安居住的院子,打算找他告别,为了多活几天这地是万万留不得
有钱人家院子出奇的大跟迷宫一样,曲径通幽迂回曲折,对于我这种路痴来说是致命的,几圈转悠下来彻底失了方向感。
在我一筹莫展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至身后传来:“女郎好兴致”
我回头见桓伊慵懒散漫地躺在垂柳树上睡觉,柳枝茂密低垂,他若不出声压根发现不了,“唉!看来我又扰人清梦了”本想说句客套话谢谢他昨日帮忙解围,又怕落了窠臼,索性不提这人天生个性疏狂,定不会斤斤计较。
“哦!如此说来该罚”他一跃而下,腰间的玉佩撞击发出铛铛之声。
我欲哭无泪!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干嘛都欺负我???
“罚女郎为桓伊单独奏一曲,可好?”
我“啊”了一声,就这么简单?看他手里不知何时变出来的二胡我松了口气,桓伊是懂音律之人,也许是我昨日拉的《樱花》对他有所触动,今儿才会提出如此要求吧,面对帅哥的要求,不答应多吃亏啊
本想问下他想听什么曲子,刚要开口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相隔千年现在的曲子我是一首都不会,随意坐在石墩上拉的是贾鹏芳的二胡曲《雪》,我最喜欢的二胡演奏家,把二胡拉的跟小提琴一般的人物
“此曲叫什么?”他背靠着杨柳问道
“《雪》”这首曲子伴奏部分是钢琴,让我想起了苏斜,他回去后发现我失踪了会怎样?外公外婆定是急疯了吧?去年公益晚会我还与苏斜合奏此曲,今日却相隔千年
桓伊双眼微眯盯得的我紧张加不自在,我低头,而他却似乎没有收回的意思,血气一冲我也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许是觉察到我的不快,他斜眼看向别处说道:“苏姑娘是哪里人?”
我转动着眼珠子思量该如何回答:说江南人士吧,又担心他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具体位置和父母等情况,唉!命苦啊!都要改认祖宗了“西域楼兰”
“楼兰”他因吃惊瞳孔微张,声线不由得高了几度,随即喃喃自语:“果然如此”
我有种预感,他是在故意套话,北方氏族家的女儿被称呼为“女郎”他突然改口叫我苏姑娘显然肯定了我不是氏族女子,至于南方,他本是江左之人一定了解各家族的事情,我吞了吞口水,幸好没吹嘘是江南人士,不然麻烦了
“原来桓公子和妹妹在一块儿,正好省了我多走一趟”王怜月分花拂柳而来,从奴婢手里接过帖子递给我和桓伊,“平阳城都护之女庾杏儿的荷花宴”
眼皮一跳,怎么办我可没关公那单刀赴会的魄力,便推脱道:“我一向喜清静,又大病初愈,对这等风雅之事实在提不起精神,望姐姐在庾家女郎面前替妹妹说个情”
“妹妹大病初愈更要多活动活动,去荷花宴的都是各家公子女郎,不会拘谨约束”王怜月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拉我赴会
“走吧”王怜月拉着我的手就走,又说道:“谢安也是要去的”
我还能说什么?想着谢安也去心里舒畅不少,跟着王怜月走了,正好可以躲过桓伊的继续盘问。
荷花宴设在一片荷塘中的湖心亭,划船登亭时我一阵赞叹,古人真懂山水之乐,修诺大一亭子就为了夏日赏荷避暑,随风摇曳的荷叶,空气里夹杂着荷花的清香,所谓情趣高雅都是银子砸出来的。
按男左女右的格局分坐好后,奴婢摆放好酒水点心瓜果等吃食,晋朝崇尚清谈,看着他们一个个摇头晃脑自命风流的样子,我觉得滑稽,还好作诗抚琴今天都没人找我麻烦,来这就是来蹭吃蹭喝涨见识的
夜色袭来,宴会也差不多了,庾杏儿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