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细语夹着虫鸣,一阵萧萧的风吹过庭院,摇着梧桐树沙沙地哭,亦如我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
绿珠睡着后我偷溜出房,把厨房翻遍也没发现半点吃食,咕咚咕咚喝下半瓢水后坐在院里的台阶上纳凉
物质匮乏的古代帝王一日吃四顿,王侯将相一日三顿,贫民百姓一日两顿,清汤寡水的油珠都见不到一粒,我蓦然的想起了慕容恪,还是跟着他好,起码有肉吃
我拿根树叉在院里算计着,晋怀帝司马炽登基是公元307年,改国号永嘉,绿珠说今儿是永嘉二年就是308,这时候北方有先见之明的士族开始衣冠南渡,心头一颤想起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卫玠,你可知有个女子喜欢了你千年”我在地上写着卫玠两个字,写好抹掉,又再写一直重复着,纠结过后打定主意过几天就向绿珠告辞去洛阳
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日难,告别了电灯电话空调冰箱就罢了,黢黑的夜连根蜡烛都没有,夜间跑个茅厕都的小心点别踩空了掉下去
这日子有够过分,见屋前屋后闪烁飞舞的莹莹碎火,我打个响指道:“嘿嘿!有了”
回房取了纱囊捉萤火虫,古代环境也太好了吧,萤火虫多的跟蚊子一样,我追着萤火虫乱跑,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我嗯嗯呜呜又踢又拽,奈何力量悬殊
“嘘!别出声”
我点头表示同意,身后的人一松手便像个兔子一蹦三尺远
“天下女子都趋之若鹜的谢安,接二连三的被嫌弃,和尚我真是不虚此行啊”支道林从树梢飘散而下,身材瘦削苍劲,眉目间散发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韵
“谢安?”借着林中斑驳地月光,我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峨冠博带广袖云裳,这人不就是驿站那家伙嘛,他叫谢安?
内心一阵悸动,我吸口气试探性地问:“你可是陈郡谢氏,谢安?”
“你认识陈郡谢安?”男子不答反而挑眉问道
中国历史上的宰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能让人记住的屈指可数,晋朝一百多年的历史却有两大名垂清史的贤相——王导谢安。
肯定是同名同姓,谢安是谁?最有雅量最具胆识的政治家,淝水之战的指挥官,这时候还没出世呢,心底七七八八一盘算瞬间没了刚才的惊喜劲
“我知晓他的一切”仗着看过《晋书谢安传》一脸得意忘形,随即又无比失落自嘲“可惜他不认识我”
谢安悄然无息地向上勾勒着唇角,“哦!一切?看来姑娘在谢安身上费心不少”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
想着昨夜驿站内这丫头大胆狂妄的言词,嘴角的笑意扩散到眼角眉梢
“自是比不了你费心思”我撅着嘴,姐关心谁要你管?太平洋的警察管的宽,为了不给绿珠一家子惹麻烦,硬是把自己当忍者神龟。
支道林几次想插话都被谢安用眼色逼退,见谈话僵持便说道:“匈奴人走了咱们也快撤”
“匈奴人??”难道他刚才是在救自己?
我看向谢安,他温雅的眸子似乎在说:你懂的就好,道歉我不接受,我忍不住暗骂:小气鬼喝凉水,小气鬼喝自来水那有半点东晋名相谢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气度。
“匈奴大单于刘聪窥视中原已久,石勒出现在平城,不是个好兆头”谢安的声音透着无限凄凉和对天下黎民即将流离失所的担忧。
“你说的可是那个从奴隶做到将军的石勒?”
“你又认识”一旁的和尚忍不住插嘴
我点头算是默认
“这人身上又花了多少功夫?”谢安双手抱臂懒懒地靠着树干
这氛围不对啊?中原华夏对匈奴自古以来都是灭之而后快,这时代可不会顾及什么民族团结大融合,虽然石勒这奴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