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寂敲了敲门:“殿下,我来帮你收针。”
“嗯,进来吧。”里面传来星宿波澜不惊的声音。
流寂推开门走了进去,星宿身上的潮红已经退却了,恢复到了原来正常的颜色,他着上身,完美的身躯上沾着水渍,束着的头发沾了水湿漉漉的。他随意伸出手搭着一块毛巾拨弄着他的长发,霎时头发上的水珠飞溅,看见流寂走进来浓密修长的英眉轻挑,嘴边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脸部棱角分明的轮廓似乎也显得柔和了几分,这样一幅美男出浴图不知得让多少女子害羞心跳。
流寂瞧了两眼就低下头不再去看,她不是第一次见过男子的身子了,她也见过不少男患者的身子,但是这是第一次不是以诊治的角度去看,这是第一次有看了竟然会觉得好看的感觉,流寂觉自己一定是冰水里呆的太久,染了风寒了,要不然脑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星宿轻笑:“怎么了?”
流寂忙转过身子深吸了一口气从一边拿过自己的针包:“无事,我替殿下收针。”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站在了星宿的身后将他背上的针一根一根取下,刚刚替他施针的时候可能因为她太冷了想早点扎完所以没有发现,他的背上竟然有两道长长的旧伤疤,看样子已经有好些年了,虽然疤痕已经愈合暗淡了,但是流寂对伤口实在太熟悉,她可以想象当初的伤口有多深,会有多疼。
她看着他身上的伤疤,在他白净肌肤上格格不入,显得特别突兀。在她眼中,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就应该被保护的很好,即便会有灾有难,也一定会有人替他抵挡,其实她和大多数人都一样,看见白日里温和含笑耀眼若星的他,也不会想到在黑夜面对刀锋杀戮鲜血死亡的他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模样,猛然间,流寂觉得自己和他真的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鬼使神差的,她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他肩胛的伤疤,她觉得自己的指尖淌过一道微颤发麻的感觉。
她的触碰星宿自然是感觉到了,微愣,停下了自己擦拭头发的手,微微侧过头往后看去,心里蔓延了一道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异样,他转过头发现流寂正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伤疤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流寂一抬头,星宿眼睛里闪动着恰似琉璃翡玉的光芒,那种光芒底下应着她的影子,深邃似星海,容易将人淹没。她这才反应过来忙收回自己的手有些无措:“那个,恩,对不住,我,那个我是觉得,你,你那时候,一定很疼。”
她收回手他转回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见他说:“太久了,不记得了。”
他给人的感觉总有些朦胧,至少他给流寂的感觉是这样的,仿佛有些朦胧,有些温和,有些忧伤,有些,嗯,不像他原本的样子,流寂暗恼自己刚刚出了神,也不再说话加快了帮他收针的速度。
“阿宿,怎么样?感觉好了吗?”这边刚收完针,星侑和雪无痕就推门进来了。
“嗯,无碍了。”星宿习惯性的走到平时放衣服的地方想要拿衣裳穿上,却发现原来的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他转身才发现自己原本挂在那里的衣裳正穿在流寂的身上,流寂比他瘦小了好些,所以穿起来有些松垮宽大了很多。她刚刚擦了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束起来,一头长发搭在肩上,顿时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感受到了星宿的眼神,流寂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猛然看向雪无痕,不会吧?这个人不会是把星宿要穿的衣服给她了?
雪无痕玉笛在自己手上绕了一圈,耸了耸肩:“她为了救你跳到冰里帮你扎针,衣裳湿透了冻得发抖,这屋子里又没有女子的衣服我能怎么办?只能把你的衣裳给她了,难不成让她冻着?”
星宿再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但也没有多说,走到外边去拿衣裳了,雪无痕也真是,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