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曾经高大的建筑化为废墟，即使相隔很远也能发现异常，何况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一传十十传百，聚拢在圣堂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看着这让人不敢想象的场景。

    象征圣教威严的圣堂如今变成残垣断壁，圣殿军的尸体随处可见，干涸的鲜血将地面染成暗红色。最触目惊心的是，圣堂前方的广场上垒着一座高塔，一座用七百多颗圣殿军人头堆砌而成的金字塔。看着那无数双惊恐圆睁的眼睛，仿佛还能听见他们死前的哀嚎，感受到他们的绝望恐惧。

    人群在最初的不适恶心过后吵杂喧闹起来。极个别胆子大些的直接拍手叫好，剩下的多数人虽然不敢表现的这么明显，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与周围的人声讨论着这大快人心的一幕。还有一部分人觉得此举过于残忍，圣殿军的确该死但做这些的人比他们也强不到哪去。

    “好！太好了！这些畜生死有余辜。这么多年了心情从没如此舒畅过。老张，回去咱俩好好喝一场。哈哈哈哈！”

    “嘘！声一点，不过确实值得高兴。晚上去我家，我弄几个拿手好菜，咱们一醉方休。”

    “老天开眼呐！我可怜的女儿，如果你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我觉得做这事的人太过残忍，没有人性。”

    “残忍？当你妻儿、家人、朋友被他们残害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竟然同情这些刽子手，你真是奴性十足。”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十几辆警车得到消息赶到了这里，人群很快被疏散，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这还真是大手笔！呵呵，你们这些人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吧。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我们无能为力却有其他人能惩戒你们。”宝鸡公安局局长肖立看着人头塔轻声感慨，他生平第一次想要感谢杀人之人。

    十年来，肖立无数次想脱下身上的制服。死者家属愤恨的眼神、人们高声的唾骂以及圣教成员猖狂的笑脸都让他不堪重负，活在愧疚自责之中。可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整个社会的犯罪率在急剧上升，除了圣教成员还有很多趁机作乱的邪恶之徒。他肖立必须将这些人绳之以法，虽然改变不了大局，但至少可以让社会安定一点。

    现在亲眼看到有人做了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事，肖立甚感欣慰。

    “肖局，最上面的人头上好像刻着字。”一个年青警员说道。

    “什么字？”肖立问道。

    年轻警员爬上车顶，终于看清了那两个字。

    “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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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鸡圣堂被毁圣殿军被筑成人头塔这种有损圣教声誉的事，新闻肯定不敢报导。不过在有关部门的刻意疏忽下，消息还是从上飞快地传播出来，甚至配有现场的照片。

    西安某区一处住宅内，花未了、李有道、秦烈三人也看到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是无言！一定是他！”花未了第一时间就确定这是莫无言做的，得知好友的消息一时激动不已。

    “如果他成功了的话确实有可能。绝大多数练气士都在我和成空的安排下隐藏了起来，剩下的那些应该也没人会做此事。但是”看着屏幕上那血腥的照片，李有道有些不确定。

    “老头子，不管咱们愿不愿意接受，红莲死后无言就已经变了。不过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有时候仁慈只会成为拖累。”花未了知道在李有道印象中，莫无言还是那个温和沉稳的孩子。

    “这有什么，男儿就当大杀四方！好子，还真让你找到了。消失十年，一出现就屠了一方圣堂，不愧是我秦烈的徒弟。哈哈哈哈！好！好！”秦烈畅快地笑道，显然他也认为这就是莫无言做的。

    也罢，也罢，能活着就好。李有道心里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