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十,施陌一大早便被穿上嫁衣,脸上施了厚厚的粉,画着明艳的妆,头上也戴着沉沉的发饰。然后被人扶着去给王妃磕头c奉茶c聆听教诲。这真是一种下级阶层的耻辱,一种上级阶层的炫耀,一种男人的自我迷恋,一种完完全全的变态。施陌不敢认真去想,她得把精力放在自己的计划上。所以任由她们折腾,像个木偶一样。
终于,她们把手段用尽,放她回房。
施陌喘了一口气,坐在床边静静休息,两个丫头左右守着。
书房,东阳昊听着丫头的汇报,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陌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来人。”东阳昊低呼一声。
一个家丁立马跑进来:“王爷。”
“叫杨烈来。”
“是。”家丁一溜烟跑了。
一抹紫色的身影不顾六月的炎热,坐在房顶看夕阳落下,不时仰头喝着手中的一壶酒。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这里,看着他处理公务,看着他吃饭,喝茶,看着他吩咐下人进进出出,看着他一整天的喜悦。她仰头喝酒,逼回快要落下的泪。不能哭!她告诫自己。他又娶妻了,她该为他高兴,就像以前的多次一样。她看着他娶了一个又一个,名单里却永远没有她。没关系,这样也好,至少她能一直在他身边,至少在她不能挥剑之前都不会失宠,至少她与他之间说的话比那些夫人要多得多。没关系,只要他高兴,她就高兴。
只是今天,她的心好像伤了,想替他高兴,却连装都装不出来。是因为他此次特别欢喜吗?是因为那个人是施陌吗?是他一直念念不忘c满心爱慕的人让自己吃醋了吗?为什么,她对那个女人却恨不起来呢?仰头喝下一大口酒,酒壶空了。她一扬手欲扔出去,突然看见一个无影的兄弟进了王府。杨烈,他来干什么?
来人杨烈匆匆进了书房:“参见王爷。”
“他怎么样了?”东阳昊正翻着一本宫里送来的奏折,头也没抬的问。
“回禀王爷,他还是老样子。”
“嗯。好好看着他。”东阳昊放下奏折,终于抬起头来,“过了今晚,他就该解脱了。明日,我会亲自去送他。下去吧。”
“是!”杨烈和来时一样,匆匆离开。
紫月听了这一席话,早已没了刚才的伤情。她知道他们说的他是谁。其实,她对他并无多少情谊。可是不知为何,她却为他曾背叛过东阳昊。是她对王爷的爱不够深吗?不会呀。那么,为何一听是他,她居然又想了不该她做的事。难道,她还要背叛一次?为了这么一个人,她居然要背叛自己的所爱。紫月理不清这纷乱的思绪,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往地牢走去。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间,铁链锁着一个衣衫破烂的人。双手被吊着,头无力的垂下,身上根根鞭痕,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紫月警惕的看着周围,今天的守卫竟然比平时多了三倍,且有一半多都是无影的人。别说救人,连靠近说句话都困难。紫月不知是东阳昊怀疑她了,还是怕别的人来破坏他最重要的一夜。不管什么原因,今夜是无法行动了。
明日,东阳昊会亲自来!紫月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她把剑抱在胸前,沮丧的往回走。手不小心碰到怀里的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呵!是那支金钗。吴易!念头刚一闪,紫月马上摇头,感觉自己是疯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壶酒。施陌坐得腰酸背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感觉想上厕所,遂吩咐两个丫头去准备。
待两个丫头离开,施陌赶紧拿出小瓷瓶,把粉末全倒进酒壶。然后迅速吞下另一粒药丸,藏好瓷瓶。为防止计划失败,她又在枕头下放了一把剪刀。
等到两个丫头端来夜壶和洗手的水盆。施陌已端坐在床边,一切像没动过一样。
完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