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四处打听,在城边僻静处找到一处宅院。原先的主人是个书生,考上功名后携家眷去了都城,托人代为看管。宅院较小,中间一个方形的小院子,一个正厅,两间厢房,一间书房,一个厨房。好在院子中间有口水井,用水倒也方便。
洛青带施陌去看,施陌喜欢得不得了。两人当即付了两月租金,马上搬了进去。
说是搬,其实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家当,就一个包袱了事。反倒是宅院的打扫,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才让施陌稍微满意。简单吃了几口干粮,施陌都顾不得休息,兴奋的拉着洛青上街买东西。
首先得买一个大木桶,好好的洗个澡。还要买些柴米油盐、肉类、蔬菜,最好再买些果子。哈哈,施陌想着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一顿丰盛的晚餐,全身上下透着喜悦。
“求求你,给点儿吃的吧。求求你。”施陌正提着一篮子的东西往回走,路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儿跪在地上,向她磕头。
洛青原本提着一个大大的木桶跟在施陌后面,此时一个箭步上前护住施陌。当他看到拦路的小孩时,傻傻愣住。就是这样,多年前就是这样。一个快要饿死的乞儿,瘦骨嶙峋,每天只有早上醒来才确定自己还活着,熬过一天后,经常是饿晕了倒在哪里就在哪里睡,也不知明天是否还能醒来。脑袋里只想一件事:怎样能活。所以当有人拿着毒药到他面前,他毫不犹豫的吞下,再事事听令,再苦练剑术,再去拼命,再去杀人。
施陌觉得洛青过于草木皆兵了,但能得到他的如此呵护,施陌也觉得很受用,心情不由好起来。
走上前蹲在小孩儿面前,施陌轻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元。”小孩儿怯怯的说,抬起头,一张瘦削的脸上布满黑黑的印痕,头发乱糟糟的,只剩两只眼睛干净清亮。
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桂花糕,施陌递给小元:“你几岁了?你的家人呢?”
小元眼睛发亮,伸出一只瘦的皮包骨头的手,小心翼翼的从施陌手中接过桂花糕,然后快速的整个塞进嘴里,都没怎么嚼就咽下去了,噎得眼睛都鼓起来,直伸脖子。
施陌只觉得心里梗得难受,不忍心看,转过头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望向洛青。“洛青,你怎么啦?”看到洛青呆呆的看着小元,施陌觉得疑惑。
洛青反应过来,才觉脸上脸上两行热泪。
“洛青。”施陌站起来,柔柔一声呼唤,眼里只剩关切。
“阿陌,我没事。”洛青转头抹了脸上的泪痕,再望着施陌勉强一笑。
再看向小元时,小孩儿已经恢复了,跪在地上向两人不停的磕头。
“小元,”施陌赶紧扶起小元,帮他拍拍身上的灰,“你能告诉我你的家人在哪里吗?”
小元低下头,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我没有家人。他们都死了。”
虽然猜到一点儿,但听到小元自己说出来,施陌还是心里一阵疼痛。
“阿陌,我们……”
“嗯。”不待洛青说完,施陌已明白。
牵起小元的一只手,施陌柔声说道:“小元,你愿意跟我们一起生活吗?”
小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块桂花糕已经觉得很幸运了,竟然……当他看到施陌一脸柔和的笑意,小元使劲点头:“愿意愿意。”
洛青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想笑还是想哭。他的阿陌,善良的阿陌,美好的阿陌,他的生命因她而有意义。相信,小元不会重蹈他的覆辙,定能好好的活下去。
“走喽!我们回家喽!”快乐的气氛蔓延开来,突然间,人人都特别期待即将迎来的生活。
回到家,洛青和施陌忙碌起来。洛青烧了些水给小元好好的洗洗干净,没准备小孩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