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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把重心全部移到吃斋念佛上头,再也不问他任何事,那寂寞的背影看得他的心直抽痛。

    他把在朝中结交的忘年之交薄老头喊出来喝酒,两个喝得醉醺醺的老少,互倒苦水,年轻的被逼婚,有了年纪的却是面临丧子之痛,家中么儿和媳妇双双意外而亡,留下一儿一女,官位不高、家境不宽裕的他也想一醉解千愁。

    那天,醉醺醺的辅国公世子竟把薄缥缈抱回来给葛老夫人扶养。

    其实世子隔天酒醒后便觉自己莽撞,怎么就把薄老头的孙女要了过来,连忙赶到葛老夫人的堂居一看,却差点痛哭流涕。

    他那原本心灰意冷、形如槁木的娘亲竟然露出他许久不见的笑容在逗孩子。

    于是他把所有的话都吞回肚子,错就错了,不管自己是仗势欺人,还是软硬兼施,一来他帮薄老头减少了人口的负担,二来他娘也高兴。

    对他来说,多个丫头也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

    世子想了想,回去让人送了不少金银财帛到薄家去。

    按理说,这样一来皆大欢喜,两造都得到彼此想要的结果,偏偏这薄缥缈就是个作死的货,几年下来,仗着老太太的势,把自个儿当正牌嫡女,眼睛长在头顶上,一来二去的,将整个辅公府的远房上下都得罪了个遍,更遑论下人,她根本没把身边的人当人看,打骂是家常便饭,下人一提到她皆噤若寒蝉。

    那时的她哪里知道被人捧得越高,到时就摔得越惨。

    世子对她的作派本就不喜,等她年纪慢慢大了,那股不喜越发深重,接着他娶妻了,也十分疼爱自己的妻子,但这蛮横无礼的薄缥缈竟然屡屡冲撞他的妻子,甚至让怀有身孕的世子夫人,也就是她该喊义母的人差点没保住这胎儿。

    子嗣对葛家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世子一怒之下再也不许薄缥缈唤他义父,他说既然不曾正式认干亲,往后,她喊他世子爷便是。

    如果到此,这位薄大小姐能稍稍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

    世子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等他有了自己的儿女,薄缥缈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坨屎。

    可看在她曾经带给葛老夫人承欢膝下的欢乐,他一直容忍着。

    但这会儿就不是了,葛老夫人一归天,还未出殡,不说老夫人的遗嘱不给瞧,先把薄缥缈软禁起来,原先盘算着把她往祠堂、家庙一塞了事,随便她了此残生,后来被薄家得知消息,也无从得知两家人是怎么谈的,薄缥缈不情不愿的被送回老家山西通州。

    哪里知道这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薄大小姐一到家,见家里只是个不满百年历史的家族,连给辅国公府提鞋都不配,便大吵大闹,这不,全家人被她搅得不安生,当时的薄老太爷已经仙逝,当家做主的是薄老太太,她眼看着已经和他们离了心且被养坏了的孙女,痛心之余,觉得她欠教训,便将她打包,扔到了百里之外一个叫朱家角的村子让她好好反省。

    那屋子是属于薄三娘的,她和薄缥缈已经去世的亲娘是姑嫂关系,年轻时处得倒是融洽,她还亲手抱过刚出生的薄缥缈。

    不过薄三娘是个清高的,眼界长在头顶上,本以为一辈子会孤独终老,最后却看上了什么都不如她的丈夫,屡劝不听被家人视为忤逆,便被赶出了家门。

    她的命也不好,出嫁没几年,丈夫没了,没留下一子半女,只有一间宅子,她也不屑回娘家当姑奶奶,熬到中年仍是孤身一人,到世家小姐们家里授课当女西席维生。

    看在曾经的姑嫂情分上,薄三娘答应让不知天高地厚的薄缥缈住在朱家角这宅子里。

    然而在这儿要钱没钱,要人,身边就一个薄三娘留下的小丫头,一个薄老太太拨给她的大娘,外加一个看门的老汉。这样的景况让薄缥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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