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不知出了何事,触犯了朝鲜的管理法规,当局于是要抓捕我姑姑,要把她送往劳改营,而进劳改营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冻死或者饿死或者累死或者病死。姑姑出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姑姑一直没有告诉我。
姑姑出的事似乎很大,不但我姑姑要被抓紧劳改营,甚至我爷爷和我父亲母亲也要受牵连。爷爷当时身患重病,听说姑姑要被抓走,连惊带吓病情加重,结果撒手人寰,临走前告诉我爸爸要他带我姑姑逃走,不能往鸭绿江对岸逃,逃到中国那边一旦抓到会被送回去,送回去就要被用铁丝穿上肩胛骨,会被枪毙,也就是说回去就是个死。
爷爷要我爸爸带着全家和姑姑往南跑,越过三八线到韩国去,那样好歹会有一线生机。虽然越三八线有危险,但只要过去那边都会有妥善的安置,毕竟我们都是同一民族的。于是在爷爷去世后,安葬完爷爷的尸体,在一个寒冷的冬夜,爸爸带着母亲和我,还有姑姑,连夜往南跑。
可是,在越过三八线的时候,被人民军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们开枪了,我爸爸和妈妈不幸中弹身亡,姑姑抱着我拼死越过了三八线。就这样,我们一家人只剩下了我和姑姑,我们相依为命,姑姑一直把我抚养大……”
金景泽讲述地很平静,但我却听得心惊肉跳,没有想到金淑英的身世如此凄惨,没有想到金景泽的身世如此苦难。
这样想着,不由对金景泽多了几分同情,不由对金淑英多了几分敬重。
“姑姑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也是姑姑唯一的亲人,我其实很多时候是把姑姑当做妈妈的。”金景泽说。
“你姑姑是一位伟大的女性,一位值得尊敬的人!”我发自内心地说。
“谢谢你,亦克哥们。”金景泽说。
“我也要谢谢能告诉我这事情,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我和姑姑都没有把你当外人,都是当很好的朋友的,不单单是你,还包括秋彤。”金景泽说。
“嗯。”
“新年了,不谈伤心的事情了,代我和姑姑向秋彤问好新年。”金景泽说。
“谢谢,我也代秋彤向你和你姑姑问好新年,祝你和你姑姑生活开心快乐,祝你姑姑精神好,身体好。”
“呵呵,我姑姑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念叨你们呢。”金景泽笑起来。
“欢迎你和姑姑有机会再来海州!”
“会的,有机会一定会的。”
“对了。”我顿了顿,“景泽,那个孔琨在你们那边干的怎么样?”
“你说孔琨啊,呵呵,她可是个很能干的人,她现在做我们集团下属旅行社地接中心国际业务部的总监,工作开展地有声有色,业务量直线上升,不但业务能干,而且还和同事们关系也处地很好,我和我姑姑都很喜欢她呢。姑姑和我交谈的时候还说过很感谢你呢,感谢你给我们推荐输送了这么一位优秀的管理人员。”金景泽笑着说。
“哦,呵呵,那就好,只要不给你们添麻烦就好。”我心里感到几分欣慰。
“根据孔琨本人的意愿,我正在想办法帮她办理韩国的长期居住证,她还正打算要改名呢,呵呵。看来孔琨是要打算在韩国长期呆下去了,在我们集团长期干下去了。”金景泽说。
“这事情,如果好办就办,要是很麻烦很费事,就不要太为难。”
“这个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对我来说不难办的,很快就会办妥的。”
“给你添麻烦真不好意思。”
“哥们,看你这话说的,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中国人最讲朋友义气,我们既然是朋友,就不能老是这么客气,朋友之间帮忙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你可不要和我这么客气喽。”金景泽说。
“话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