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锁弄掉。”
叶梓璇一愣,还没明白过来,腰间佩剑便被人刷的一声拔出。只听铿锵一声,那把铁锁一下便被人斩断,颤巍巍地挂在那里,还有几分可怜。
“上孤?”叶梓璇惊讶道,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前上孤并未跟着她出来,而就在自己怔愣的几息间,他便从马车中钻出,拔剑,斩锁,一气呵成,快的令人难以置信。
“你们”车夫也一脸惊讶,望着那年纪轻轻的少年如此“凶残”,手不住地抖着,想要喊出声,却愣是压了下去。
“大叔放心,我们不是强盗。”木颐扶着和濂钻出马车,缓声解释道,“只是事情太急,您也看到了,这位公子情况不容乐观,所以我们只得出此下策,回头我们会向屋主赔偿道歉的。”
闻言,车夫稍稍安了下心,但还是没敢说什么。
“这是车费,您可以离开了。”木颐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钱袋,递给他一些碎银。车夫接过后,看都没顾上看,忙调转车头离开了。
上孤一言不发地从木颐手中接过和濂,背在身上转身进了屋。木屋不大,落了些灰尘,看样子已经很多天没有人来了。
木颐打开药柜,里面各类常见的药材倒是很齐全,但她仍是有些头疼,因为她并不清楚和濂究竟因为什么突然昏倒的。
再加上碧魂丹这个前车之鉴,她甚至有些不太敢炼药了。
“上孤,把他放在这个榻上就行了。”内屋叶梓璇的声音传来,木颐将药柜关上,转身走了过去,坐在榻边上,纤手轻轻搭在和濂的手腕上。
“你们都先出去吧。”木颐一边把脉一边道。
这次上孤倒是没再缠在她身边,而是跟着叶梓璇走了出去,将门关紧后,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终于能够安心把脉,但木颐的眉头却渐渐皱起。她不信邪般闭上双眼认真感受着。和濂的脉象很平稳,先前的混乱再也不见,一丝异样都没有,正常的很。
木颐心下疑惑,却感觉一道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她睁开眼,却见和濂此刻已经醒了过来,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脸。
“你醒了?”木颐舒了口气,“身子怎么样?”
和濂没有说话,仍旧注视着她,眸光复杂,有怀念,有眷恋,有不舍,甚至还有一丝怨意。
木颐被看得浑身不自然,这个炽热的目光让她陌生而熟悉,她不由得转过了脸。
“为什么?”他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很低很低,低得让她险些听不清。
“什么为什么?”她问道。
“跟他们如此亲近。”
这下子木颐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和濂既然已醒,脉象也恢复了正常,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了。
木颐站起身,道:“你先等会,我去把马车叫回来。”
和濂躺在榻上,目光一直定在她身上,不曾离开。直到门开门关,他才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木颐让上孤出门追马车回来后,刚想问和濂一些事情,却发现他已经重新闭上了双眼,呼吸平稳,仿佛睡着了一般。
“木姐姐,你不是说他已经醒了吗?怎么还”叶梓璇问道。
“他方才是醒着的”木颐也很疑惑,把脉并无异常,只得道,“先回城吧,回去再说。”
车夫驾着车走在官道上,正细思方才的事情,庆幸他们没把他怎么样时,身后的车上忽然砰的一声。他转头望去,却见那一剑斩锁的少年正站在车顶上,俯视着他。
“还,还有什么事吗?”车夫喉咙一哽,以为他要杀自己灭口,却见少年跳了下来,坐在自己身旁,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