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篮子的嘴蠢萌一咧,竟抬起了前爪,卫南被它这模样逗乐了,还真握拳与它一击,而后这对感情得到进一步升华的一人一狼便一道踏着落日最后那点余晖往草庐走回去了。
他们回到屋里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下,眼见已经是晚饭的时候,可奇怪,紫凌那屋依然关着门,她竟睡到现在都还没有起。已经有些疲惫的阿末懒懒地正要在堂屋的地上趴下,卫南俯身捅了捅它,商量道:“末儿,我去弄吃的,你去喊她起床呗。”
阿末抬起头眯着眼看看他,肯定听懂了他的话,可跟着又将头埋回了厚实的皮毛里,“咕”了一声撒起了娇。
“乖,我这不是不方便么,快去,我一会儿帮你把凌儿藏起来的那骨头也给你找出来。”卫南挠了挠它的背又哄了它一句,还加上了物质上的诱惑。
阿末一听卫南要帮它找骨头,眼睛里一下就带上了光彩,当即伸直了四肢在地上一打滚权当伸了个懒腰,罢了便利落站起身,三两步一小跑来到紫凌的屋前,抬腿将门推开一条缝隙钻进了屋。
不过没多久它又独自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一头扎进厨房里来扯正准备下米做饭的卫南。卫南一时没明白它的意思,只感觉它想把自己往外拉,拗不过它的坚持,只能先放下手中的事,取上一支蜡烛,一路就这么被它拖到了紫凌的门外。阿末似乎还想让卫南往屋里去,卫南却停住了脚步:通过半开着的门他依稀看见紫凌还没起,毕竟男女有别,就这样冒然进去是有些不太好。
可阿末并不罢休,始终不停地拽着他,着急得“呜呜”叫唤。卫南于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他心想阿末这么大动静,门又是半开着,紫凌理应是要醒了,可谁料他敲了几下门后,紫凌并没有应答。想是这两天太累了,睡得比较沉,卫南又喊了她两声,却依然还是没有回应。卫南此时再看看这只急得上蹿下跳的白狼,终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再顾不上什么避讳,轻轻推开门便进了屋。
烛光照亮了屋子,紫凌此时才迷迷糊糊醒来,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卫南,轻轻问了句:“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什么时候了?”
听见她说话,卫南稍稍放下了心:“天黑了,我弄了点吃的,累的话你起来吃点再睡吧。”
“嗯。”紫凌原想坐起,但挣扎了一下没起来,“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算了,反正也不饿,我还是再睡一会儿吧。”说完就这么躺下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
卫南借着烛光见她双颊通红得有些古怪,于是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竟烫得吓人!此时才终于明白阿末上蹿下跳原因的卫南赶紧取来冷水与巾子,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替她降温。如此不停地将巾子过水,冷敷,怎料直到了入夜她也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卫南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想问紫凌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好起来,可根本叫她不醒,而这光景又该去何处找药找大夫?看着在昏睡中的她烧得通红的脸颊与难过得颦蹙的眉头,再看看一旁焦急的阿末,实在想不出更好办法的卫南决定先把煮好的姜茶喂她试试。
端来姜茶的卫南好不容易将紫凌从昏睡中勉强唤醒,想喂她喝下,可迷迷糊糊的紫凌挣扎了两下也没能起身,卫南见她这虚弱的模样再顾不上什么避讳,索性在床沿上坐下,将她抱起在了怀里。
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缓缓喝着那碗姜茶的紫凌,卫南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她轻轻盖住双眸的那对修长漂亮的睫毛上,再看她鼻梁勾勒出的精致线条与粉黛未施却肤若凝脂的脸颊,又忍不住去想她回眸一笑的模样,就在这瞬间,卫南眼前又浮现出那日在临溪镇紫凌为他处理伤口时他想起的那个场景,一片洁白的冰天雪地,一个红衣的西夏女孩,同时还有沈誉那一句该死的“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很久了,他再没有过这样怦然心动的感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