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房中讨论着案子的事,水月阁带来的迷惑还未散去,紫凌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陷入了更大的谜团中:“对了,阿南,你还记得临溪镇跟你交手的那用长枪的怪人吧?”
“嗯,当然!”
“要杀淮殷的人当中就有他,我在旌德界那里也跟他交了手,你觉不觉得那人有问题?”
卫南仔细回忆了一下与那男子交手的点滴,是觉得有这么一点不太对劲儿,但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你说什么问题?”
“他就跟个提线木偶似的,前面受了伤也不知犹豫,后面一听埙声就撤,在旌德界林子那我又听到了埙声。”
“是有这么点异常,但你说的犹豫那些的不过是人之常情,或许他就是把执行命令看得比生命还重呢?埙声的话,应该是他们联络的暗号。”
“嗯,或许吧。要是能知道谭今中的什么毒就好了。昨晚我不是跟你说我在平远镖局被劫镖的现场见过他么,”紫凌回头看了看沈誉,接着道,“他杀那姓薛的镖头那会儿戴着个青铜面具,跟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现在想想,他戴的那青铜面具看着跟那个长枪怪人的有些像。”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谭今跟他们是一路的,还被人控制了行为?”沈誉听出了紫凌话里的意思,但他觉得这想法有些过于天马行空了,“怎么办到?”
“不知道,我猜的。”
“可能性太低了。如果按老段说的谭今的武艺跟骆棠相当,我跟阿南肯定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两个人联手都未必干得过他,那就凭我们知道的水月阁的能力要制服他,基本是不可能。”
他们说了这许多,怎料半天没吭声的卫南最关心的却是那个死去的镖头:“你说是谭今杀了薛鹏?就那姓薛的镖头。”
“是,我亲眼见的。”紫凌回忆着那日的事,“我没料到他们会杀那人,因为他已经把紫檀木盒给了那使鬼头刀的镖师,好像是叫余昊吧,所以我才去追的余昊。可谭今似乎就是存心要杀那镖头,出手干净利落,不带半点犹豫。”
“说到这,我还没问你呢,你抢那盒子做什么?”被紫凌丢弃的那木盒中,卫南要的东西原封未动,显然,他们想找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卫南这问,也把紫凌给问糊涂了:“你不知道紫云珠的事儿?”
卫南一脸茫然:“什么东西?”
“啊!你不为紫云珠你那会儿跟我动啥手?若不是你半路杀出,我至于掉那该死的坑里么?”说起那日的事紫凌本就一肚子怨他,再听他回的这话,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在扎带的手狠狠就按了一下他的伤口,冷不丁疼得卫南叫了出声。
“哎!你别把气出我伤上啊!我不也掉进去陪你了么?”
“我稀罕啊我?不理你了!”替卫南处理好伤口的紫凌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瞪他,端起桌上的那盆水就出了房门。
“哎”卫南想了想,但最后还是没起身跟上,这件事,他真没法解释。
这下房中就留下了沈誉与卫南两个人,还有话要说的沈誉正想去把门关上,他们却同时听到了那盆水“哗”一声泼下的声音,接着就是利器砍中木盆的一声闷响。以为又出了什么事的他们赶紧出门去看,原来,跟紫凌起冲突的是被她那盆水浇得一身落汤淋漓的韩蓦。
留在杨家村的韩蓦目睹了昨日初更时分整个杨家村遭遇山体崩塌的过程,他与余昊还有两三个年轻力壮的村民虽受了点伤,总算是惊险地死里逃生。砂石落定后,他们一开始还尝试自己挖开土层去营救被掩埋在下面的人,但这太难了,昏暗的天色下,一片惨烈的废墟,一片死寂,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活着人被埋在土层下的什么地方。
眼睁睁看着时间逝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的韩蓦绝望地伏倒在废墟上,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