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凌一路暗中跟着那淮家公子,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眼见着他就要出绩溪地界进入旌德境了却始终风平浪静,兵分两路的李忠也迟迟没有赶上来。安吉口中的鱼塘就在眼前,若是让他上了马紫凌知道自己肯定是跟不上的,快失去耐性的她心中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沈誉失了算,正犹豫着要不要动手先拿下他再说,却在黑暗中被人搭住了肩膀,她回头看,原来是跟着她金砂标记追来的李忠:“前面有埋伏,你看好淮殷,其他的我想办法,自己注意安全。”此时李忠还依然担心着她没有应付真正打斗的能力,不过很快李忠便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就在李忠说话的时候,那叫做淮殷的淮家公子走进了安吉提到的茅屋找到了那匹马。可谁也没想到的是他刚骑上,那马便突然一声长嘶像发了疯一样失去了控制,直接就撞出茅屋径直冲进了边上的林子,吓得他六神无主c七窍升天的,眼见着随时都可能跌落马背被摔死。而一心只惦着这人不能死的紫凌根本就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便纵身一跃上了马背,她的手紧紧扯住缰绳,在一片混乱中只凭着本能与那匹疯狂的烈马抗衡,不多时竟将那匹发了疯的烈马给制服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强悍不仅直接颠覆了李忠对她的印象,也看傻了早已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淮殷。
不过埋伏的对手并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喘息的空间,眨眼间他们已经被一伙黑衣蒙面人包围,而李忠也跟他们动上了手。一见这境况,紫凌根本等不及那一身冷汗下去就赶紧利落地一把拽住那淮家公子一起滚下了马,同时摸出了她的短剑。
“你你你谁啊?”那淮家公子根本就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晓得自己被个陌生人紧紧拽着,怎么也挣脱不了。
“来救你小命的!”紫凌一面应着,一面短剑轻盈一挑,替他挡去了正好窜到面前的一支冷箭。
突如其来的刀光剑影惊得淮殷头皮发麻,手脚冰冷,连冷汗都顾不上流了,只剩下迷迷瞪瞪左右躲闪着不知所措。不过他虽然迷糊,还是相信了紫凌是来救他的话,毕竟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若不是紫凌替他挡住,他早已经被那些横七竖八袭来的利刃夺了小命:“是安叔哎呀妈呀!安叔让你来的?”
“呵!我还沈叔呢,安叔?”紫凌有些哭笑不得,“哎,我说你这脑子是长着做摆设的么?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就是安吉想杀你!”
“安叔要杀我?那那那不可能!我们淮家与安家有几十年的交情,安叔他怎么可能会杀我呢?你就别挑拨离间了!”那淮殷或许是缓过了几分气,这几句话说的倒是理直气壮c掷地有声的。
“我挑拨离间?我说你怎么能傻得这么可爱呢?”紫凌算是彻底服了眼前这个缺了根筋的公子哥儿,实在恨不得把他那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些啥,若不是因为这人是破谭今之死真相的关键,恐怕她是压不下自己心里的这份烦躁,“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啰嗦,你爱咋想咋想,反正你得跟我到县衙把事情说清楚,好让那不讲理的绩溪县令赶紧把阿南给放了!”
一提要去县衙,这淮殷的反应倒是挺快:“开玩笑!我跟你去才傻吧!那可是自寻死路!”
“啥死路?谭今根本就不是你杀的!你这一逃就成了替死鬼了你还不明白么?”
“不是我杀的?”那淮家公子听了这话后心底顿时起了一阵欣喜,可再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十有是个圈套,“你肯定是为了哄我去投案才故意这么说,我才不会上当呢!”
“我哄你作甚?你看看你自己怂的这样儿!你那三脚猫的锁喉功,捏死只猫可能还行,要掐死谭今,做梦吧你!”紫凌一面应付打斗已经不轻松,一面还得应付这家伙,脾气都不由自主地大了几分。
紫凌这一番毫不客气的数落终于点破了那淮家公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