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与紫凌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便被一阵急促的喊叫声打断了。顺声音望去,是一个十岁上下的男孩,光着脚,正惊慌失措地向这边飞奔而来:“婶子!婶子!您快去看看!爷爷像是吃坏什么东西了,说肚子胀气,胸口痛得难受,然后然后就背过气去了!”
那个被他称作婶子的女人一听这话便当即丢下手上的活,一面快步向那孩子来的方向跑去,一面在衣服上抹着手,口中焦急地念叨:“苍天啊,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呐!虎子,快,你快去空地那头找那个韩先生,求他来给你爷爷瞅瞅吧。”
听完那孩子口中的描述,经验让紫凌觉得那爷爷的毛病并不简单,而震后的小村又大多是缺医少药的,学医的本能令她无法袖手旁观,于是转身对卫南抱拳道:“我过去瞧瞧,失陪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见紫凌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寻思应该是出了什么事的卫南将小瑛儿放回被子上,陪着她一道尾随那女人而去。
眼见就要走到那家人临时栖身的草棚,卫南却突然拉住紫凌,带她往半堵残墙后一避。紫凌正疑惑,抬头恰好看见那个叫虎子的男孩领着一个灰衣男子从他们面前匆匆走了过去,那男子的背影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原来说的是他。”怪不得卫南带她避到墙后,真是冤家路窄,那婶子口中的韩先生竟是那日在道上出手救余昊的韩蓦。
既是有恩怨在先,为了避免多生枝节,紫凌没有选择露面,但也没有离开。她在棚外见老人唇色紫暗c耳穴心区有片充血的红晕,晓得他情况危急,原本只是想看韩蓦是否能判定得对病情,怎料无意中却扫见他身上的玉佩,神色微露惊愕,再看他背对自己的身影,竟不觉生出几分熟悉。
“喂!”就在韩蓦手中毫针正要刺进老人的左足三里时,紫凌终于再看不下去,一步闯进草棚出言制止了他,“你听他腹胀呕吐便以为他是肠胃出了问题,其实他那是心脉痹阻导致的毛病,你再不对症治他,怕就来不及了!”
韩蓦闻声回头,由那身衣服认出了眼前开口这女子便是前日与他在村外交过手的玉箫,再看她容貌中带着几分西域人的味道,不由分说就先来了一顿骂:“你这蛮夷妖女!那日劫了我兄弟的镖,伤了平远镖局多少人的性命,我未及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你贻害江湖尚且不够,连救个无辜老人你都要出来胡搅妨碍么?”
心中着急救人的紫凌根本就顾不上同他争辩,上前一把就夺过他手中的针,将他往边上一推,一面熟练摸寻出老人的内关穴,利落地将针刺入,快速提插捻转。意在活血通络的几针果然使那老人渐渐醒转过来,脱离了危险。为老人把了脉,确定病情缓和后,紫凌转身便要离去,却听韩蓦不依不饶地在身后道:“医者父母心,你却为了夺珮琍石而屡次出手伤人性命,难道心里不会觉得惭愧么?”
“在你眼里武林中除了你们名门正派之外难道都是小人么?”紫凌终于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她冷笑了一声,并没正面回答韩蓦的话,“伤人性命?如果我手中是剑,你跟余昊,早已经死了。”她虽说得轻描淡写,但透出的自信与戾气让人冷不丁一个寒颤,那不屑也叫韩蓦尴尬得有些下不了台。
“你!”他恼怒地指着紫凌,试图要挽回自己的脸面,“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这么大口气?我看你也不过跟我小妹妹一般大,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要选择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我劝你还是早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否则下次见面,别怪我手中的剑不客气!”
那些话叫紫凌更不想再同他多言,不过韩蓦的那个“妹妹”也的确提醒了她,她转过身,瞅着韩蓦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沧海月明珠有泪’,你身上那块玉佩,是哪来的?”
听到那诗句韩蓦冷不丁惊了一下,他赶紧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