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起了一个简易的衣架,他将自己的披风晾在衣架上,将他和蝶儿隔开。
慕言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去,说道:“你的衣服都湿了,脱下来烤干在穿吧,别生病了,小姐可不能没有你照顾。放心,那家伙伤得重,估计一两天都醒不了,我去给小姐找些草药来,不会偷看的。”说完,起身离开了山洞。
天早已黑了下来,一轮皎月露出半张弯弯的笑脸,将大地照得朦朦胧胧,夜色虽撩人,此时的慕言却无心欣赏。站在水潭边,放了个红色的信号弹,炸开的烟花将悬崖上空的天幕照得通红。
慕言躬着身子,就着月光在地上翻翻找找,披散的墨发垂臀下,弯腰时总是挂在草丛间,好一翻折腾。时不时拔出一根药草,凑到鼻尖闻一闻,好一会儿才将几味退烧的草药找齐。
“蝶儿应该已经弄好了吧。”他兀自呢喃。看了看山洞的方向,将草药用手帕小心的包好,顺便在水潭边找了两块平整的石头洗干净,才踏着轻功极速赶回。
到了洞口,他轻咳一声,“咳咳,蝶儿,你好了吗?”
蝶儿一边用手帕给素笺擦脸,一边回道:“嗯,我好了,你进来吧!”
眼看着火越来越小了,慕言往里面添了几根干柴,又拿出包好的草药和石头,一块石头垫在底下,另一块石头拿在手里,将早已包好的草药砸烂。
将素笺的嘴巴轻轻掰开,砸碎的草药汁顺着她微张的嘴角喂进去,直到她迷迷糊糊地摇头拒绝,他才作罢。
昏睡的素笺显得有些不安,像是梦呓,动来动去的,还流了好多汗,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慕言哥哥……救……救我……我怕……好怕。”
慕言探了探她的额头,拉着她的手,温声安抚:“素儿,别怕,我就在你身旁,没事了,别怕!”
慕言是素笺一家赴边城驻守的途中,在一个破庙里捡回来的义子,他比素笺大四岁,为了报答凤琉将军的收养之恩,他一直勤奋好学,苦练武艺,只为了能好好的保护素笺,守护好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妹妹。
看着素笺现在病得这么重,还差点丢了性命,他心里既心疼又内疚:素儿,是哥哥不好,是我失职了。我就不该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害你受累,我真是该死,我应该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一刻也不离开你的。
蝶儿站在他身后,脸红红的,低着头绞着手指,羞怯地道:“少将军,你的头发乱了,掉在地上会弄脏的,我帮你梳理一下吧!”
慕言转头瞥了一眼拖在地上沾了尘土的墨发,皱眉道:“是挺脏的,那就麻烦你了,蝶儿。”
“不麻烦不麻烦。”蝶儿慌忙摇手,拿起手帕轻轻的将发上的尘土擦净,把粘上的草屑拿掉,以手为梳,慢慢将头发捋顺。一边梳一边小声问:“少将军,那……那边那个人怎么办?他好像也烧得厉害。”
“你管他做什么!”一提到那个害素笺掉下悬崖的家伙,他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没让他淹死就不错了,真是个祸害,害得小姐跟着发烧。”
“可是……要是小姐醒来,知道我们见死不救,又要悲风秋兮不高兴了!”蝶儿小心翼翼地说道。
慕言拿过剩下的草药,举过头顶,一脸烦躁地说:“那你去给他看看吧!”
“啊?”蝶儿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尴尬的一跺脚,捂着脸说:“少将军,人家可是女孩子!”
“咳咳。”慕言这才反应过来,捂唇干咳一声,不情不愿地走到龙炎面前,捏着他的脸,将药汁挤进他嘴里。
然后一脸嫌弃的把他的衣服给扒光了,身上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眼帘,从上到下没一块好肉,连上过几次战场的他看了都不禁皱眉。
慕言打开草药包,将剩下的药渣一股脑儿地抹在他的伤口上,